果然!蜀国真的有人掌握了驯鹰传信之法。这场比试,谁胜谁负,结果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的目的已然达成,蜀国,正是青山村大水案的元凶!
神色有异的分别是卫鹰和一名白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并非蜀国公主,而是公主身边的一名女官。据说公主身体抱恙,不易饮酒,是以便由这女官代表她,参加了今晚这场夜宴。
这轮比试,不出预料,最后的胜出者正是蜀国。双方最终打成了平手,而夜宴至此,众人也算是酒足饭饱,宾主尽欢。
眼见场中不少人都已经露出了醉意,仪态渐失,刘屹嘱人撤去酒宴,端上茶点,歌伎舞娘们开始进殿表演。
一位位彩衣轻衫的靓丽女子,由殿门处鱼贯而入,在乐师轻快的丝竹乐声中,开始翩翩起舞,辗转腾挪。
满天彩袖飞舞之际,叶云菲被刘屹叫到了自己桌案旁坐下,并没有回去原本的席位。
倒不是刘屹想要宣示主权,故意做给大皇子看。而是,自打确定了蜀国正是青山村大水案的元凶之后,叶云菲的神色就渐渐有些不对了。
盯着场中上下翻飞的绚丽彩衣,叶云菲的眼神却显得空空洞洞。
从拿出山鹰作为酒令题目的那一刻起,她的情绪便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状态,直到确定蜀国正是那一场灾难的制造者,压在心底几十天的悲愤怨恨和对云屹生死的牵挂担忧,终于瞬间奔涌而出,让叶云菲再也难以自持。
偏偏现在还不到爆发的时候,因为她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那件事情确实是蜀国所为,而非赵国栽赃。
更主要的是,即便能证明,华帝刘臻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青山村,而与蜀国彻底撕破脸皮。
蜀国虽小,却地势奇险,易守难攻,想要攻克,绝非易事。
在这个赵国与华国已经势同水火的时候,再去攻打蜀国,除非是华帝的脑子进了水。
蜀国,显然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种微妙局势,在两个大国之间随风摇摆,左右逢源。甚至偶尔还敢越过底线,使一些在两国容忍范围之内的小手段,以为本国谋取利益。
不管他们放那场大水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青山村的乡亲们都是无辜的。既然造下了杀孽,那么,就必须偿还!
忽然,身边伸过来一只微带薄茧的修长手掌,轻轻覆在了她的手上。
叶云菲扭头,对上了刘屹担忧的目光:“你若是不胜酒力,可以先下去休息,不用在这里勉强。”
“没事儿,”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杀意,叶云菲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我还撑得住。”乡亲们的仇,她得报,而小屹,她也必须要找。所以,目前对蜀国,她只能先虚与委蛇,然后静待时机。
看她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刘屹松了一口气,目光微转间,却发现席间竟然少了一个人。蜀国国师元真,不见了!
推推叶云菲的胳膊,刘屹示意她向那边看。叶云菲也是一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方才在双方行酒令时,元真便一直静坐席间,不言不动。只有当蜀国落败饮酒之时,他才会端起面前酒杯,一口饮尽。然后继续垂首闭目,宛如老僧入定。
众人只当是他性情古怪,所以,谁也不敢上前打扰,以免自讨没趣。谁知这一眨眼间,人居然不见了。
“我去看看!”叶云菲腾地一下便从案后站起,快步向外面走去。
刘屹起身欲叫住她,却听得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讨厌声音:“三弟这是要去哪儿呀?你可是今晚的接待使,擅自离席似乎不太合适吧?”
原来是大皇子刘峥不知何时已离开席位,来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