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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只是心魔

南宫祤则心道,就这么一言一语商量好了?经过我同意了么?我不要面子的么?

玲珑忙过去,拉着南宫祤的手,笑语盈盈,娇声俏气道:“夫君,坐马车闷的很,不如你下来陪我走走,好不好?”

他听着她这微娇的语气,又气又笑,原以为她会强令让他下来,谁知她总能抓他软肋,最后还是下了马车,一番关怀,朝江怀彦道:“女子分娩,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你路上小心些。”

“谢赵公子。”江怀彦低腰,连连拘礼道谢。

待马车驱使离去,玲珑拉他去了一家金银店,上下看了一圈,挑中了其中一个有麒麟图纹的长命锁,见图雕得栩栩如生,她很是满意,付了银子。

回关宅的路上,南宫祤问道:“你为何对江家的事这么上心?”

“我把他们当朋友。”

南宫祤面色轻疑:“可他们却不一定把你当朋友。”

玲珑轻摸着手中锦盒,她何尝不知南宫祤心中的想法,定以为江怀彦是要攀她这宠妃的高枝,她知道,江怀彦虽有时能同她玩笑几句,但更多的是敬和畏。

说不出来为何,江夫人一开始似乎有点怕她,记得在米行第一次见面,江怀彦下意识的反应是把自己妻子护在身后,也不太愿意她与江夫人接触,她只是觉得,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怎会有这奇怪的行为,所以按耐不住才偶尔去拜访,聊聊天什么的。

照这么说,她舔着脸皮接近江家夫妇也有目的,说不定江家夫妇面上和气,实则心底不知有厌烦她,有些人的心思总是难猜得很,谁知道呢。

只是那江夫人……

玲珑暂且也不敢多想,毕竟人家是个孕妇,又快当母亲,她若冒冒失失去问一些不该问的,激得江夫人情绪不稳,可就是她罪过。

她淡淡道:“我当他们是朋友,就够了。”

回到关宅寝房,关玲珑将装着长命锁的锦盒收好,南宫祤则是熟练的端着茶杯,走到窗台前,给那仙人掌浇了浇水,玲珑也不大想管,他从昨日早晨起便一直跟着她,她也不明白,他不上朝,干啥要一直赖着她。

玲珑去书房,从书架子挑了几本书,再回到寝房席地而坐,磨了墨,添了笔,她想到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南宫祤见此,蹲在她旁边,瞧她执笔不落,他有些不解:“你要做什么?”

她抬眸望他:“人生在世,总得留下些什么东西,像林晓武,他留下了他的书他的才晓瑜世人,像东海明皇和儛后,给世人留下了一段梦幻迷离的风情爱,若是我死了,不见得有谁能记得。”

他心底一紧:“你怎么会死呢。”

“是人都会死,难不成你还真信世上有何仙丹灵药?”她轻笑了声:“便是有,我宁愿死在最好的年纪,也不要享那百年孤独,我想写一写,我还能做哪些事,这样也不会有遗憾,可我现在又想不出来。”

他想起她断活不过七八年,七八年又能有多长,不过眨眼消逝,心中更是沉重,敛眉道:“写一写也好,你做不到的,我可以帮你。”

“真的?”

“君无戏言。”

“我想吃红豆粥,你做的。”她撑着脑袋,朝他泛起了盈盈笑意。

当然,他也瞧出她是故意,只怕他若应了这个,她接下来还会有其他更无礼的要求,为了让自己轻松一些,他凝然道:“关玲珑,莫得寸进尺,我可以适当帮你,但不是任你吩咐。”

玲珑心底暗切,就说他的话是泛泛空谈,她也不指望。望着窗外天色,她轻一挑眉:“天色不早,你该回了吧?”

他起了身:“谁说我要回。”

“你不回,莫不成你要歇在这?”

“不可以吗?”他回头望她,给了她一个难以琢磨的笑意,便往她的卧床走去。

玲珑差点石化,他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要过来跟她抢床抢被子,想起床榻枕头下,她了点渠道珍藏了一本图册来着,回想起上次情景,她登时一惊恐,又见他坐在床榻上,似乎瞄到了那枕头下有何异物。

玲珑连忙三并两步,抢在他出手前,想要护住那枕头,岂知她太心急,一个脚步踉跄,转而把他给扑倒在床,同时,他已经把那册子抽了出来,拽在手里。

瞅着底下被她扑倒的人,又瞅着他手里的册子,她伸出左手接近那册子,抓住,试图从他手中抽出来,他却偏不松手,她怎么扯都是徒劳,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道:“你再不松手,我咬你了。”

“你想咬哪儿?手?脖子?还是……”他携了丝笑容,故意不言语,看着手中图册,单手随意打开一页,册中内容一目了然。

她心下一气,又前去抢,再以失败告终,反而被他一个反压,猛地倒在床褥上,册子被有意摆在她肩侧,她稍一瞄过去,便瞧见了那一张大概是全书最醒目又非常有难度的图,以至于她怀疑,他是不是想对着图来一遍。

他含声道:“你私藏的货倒是多,上回才没收两本,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玲珑心内苦不得已,默了良久,才道:“我只看书中的故事,其他的,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虽然书不太入流,但故事却是引人入胜,有书生,有风尘女子,有江湖,也有侠义,只不过偶尔插了几张不入流的图,也有几段令人面红耳赤的文字描述。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他又靠近了她些。

“不过是一些风雪月,无病呻吟,不值一提的情爱,便是说了,你也不懂。”她轻凝着嗓音。

他忽的抚着她脸颊,轻儒道:“不如,我们试一试。”

玲珑知道,他不回去赖在她这儿,如今又这般暧昧的姿势,想也不想他想做啥,果然床上的男人都挺可怕的,旋即她再低声道:“你既想同我共度春宵,又不想负责。”

她身为宠妃,随时都可以被他召侍寝,可他从来都没有召过她,一来她不太愿意,二来他以前总觉得她过于轻浮,对她没有这样的想法。但相处一久,也不是不可以有。

他又碰了碰她的长发,记起她在姻缘树下的祈愿之言,微凝道:“如若携一人白首才算是对你负责,那么我对别人就是始乱终弃,我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她知他是有原则的人,从这么多年只有王后一人可以看出,他对女人没那么需求旺盛,女人不是他的必需品,他也不是定要非她不可,仅仅只是,想追求一些不曾有的东西,满足心中虚寞。

“携一人白首,我不敢奢求,只愿你对我有一些真心。”

他敛眸了许久,真心二字,在他与她之间确实很难,他永远不知也看不明白,她和他之间,哪句话是夹假意,哪句又是真的,哪一句又是为了方便半真半假,总是相互隐瞒,相互欺骗,相互怼话,也不愿互诉心事,且还乐此不疲,只要不发生动摇的惊天大事,这种状态可以一直长久下去。

真心,他对她交不出。

他想起她昨日在他耳侧低语的那一句:“昨日……你说喜欢我,是真心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若是真的,我很高兴,若是假的,白高兴也算高兴吧。”他自己一笑,想不通竟会因为她的喜欢心底颇有悦色,即便这句喜欢,插了一半的假。

“我是喜欢你,不假。”这句她说的极其动听,如若忽略她后面随之而来的这一句:“就如我很喜欢阿狸一样。”

许是外面的狼狗耳朵灵敏,似是听见了她的召唤,忽的从门缝里蹭蹿进来,他对这大狼狗的厌恶之色又递增了一层,尤其这条狗,见到自己主子被人如此欺压,姿势还如此奇怪,登时朝他叫了好几声。

原来,对他的喜欢,和一条狗差不多。是在侮辱他吗?

他忍了忍,不对一条畜牲作理会,又同她道:“我不可能给你真心,也不能和你一人白首,却还是想要你,你会如何?”

“你说的有些喜欢我,有同情,有怜悯,有心软,我知道,还带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却不是我要的那种喜欢,其实我挺羡慕朱家夫妇的,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她舒服的松了口气,也不打算挣扎,闭了闭眼睛,对他道:“你尽管快活,这种事,我不纠结,一睁一闭,也就过了。”

他可以勉强,却也会因此,永不可能撼动她的心。

她性子如此,拒绝便是拒绝。

他问:“白水镇那夜,又算什么?”

提及这事,仿佛又挖了她一回心事,定是当时脑子不够用,没顾及那么多弯弯绕绕,两人衣不蔽体的,摩擦火热,绕是再正常的人,也得有那么一回冲动的欲望,哪知道冲动过后才是麻烦,她动了动唇:“我承认故意三番几次主动勾引你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抱歉,以后再不会了,我一定言行举止得体,同你保持距离,若有半点虚话,就天打……”

雷劈两字咽在喉间,她没想过,这一刻来的这么快,他的确是来真的。

他在她唇边吻的深入,因她这些话带了满腔怒意,丝毫不怜惜,就差咬她几口才肯罢休,她说勾引就勾引,说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是觉得他的容忍很好玩吗?

她紧蹙眉头,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紧抓着被辱,瞧,这就是她与他交心聊天的后果,不知哪儿惹着他了,令他一改往日温和路线。

说真话,他并不喜欢且厌烦至极,若说假话,则是疑来疑去的。最好过便是不多说,装装糊涂,两人还能和和气气一些,不至于大动干戈。

衣衫被拉扯了大半,吻痕一点点落下,耳边的狗吠更是连绵不绝,她一直有些纠结,到底是这么认命算了,还是宁死不屈得好,可念起自己已没多少日子可活,死的刚烈一些也是个交代。

念头一起,她方想狠狠推开他,却不料他人忽的从她身上离开,他有些烦燥的瞥了眼那条乱叫的狼狗,想把它剁了吃的心思都有,冷道:“迟早有一日,我定好好收拾这条畜牲。”

狼狗怕他至极,不敢过去,只敢蹲的远远,在角落里叫,见他远离自己主人,叫声又缓了一些。

玲珑舒了口气,就那么瘫躺着,隔着衣袖擦了擦脖子上的吻痕,不太愿起来,而南宫祤单膝轻曲,斜靠在床榻上,只给了她一个侧影,她好笑了一声:“只是条狗,你非得迁怒做什么。”

虽然这狗,扰了他雅兴。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一切掌控,就像猫与老鼠,他在她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温和容忍,做事理智得不像人,虽有时冷狠抹厉,但甚少会冲动,今夜才知,他也有鲜为人知不顾及后果的一面。

“即是条狗,你又何必在乎。”

玲珑叹了气,望着床顶:“阿狸很有灵性,它好像认识我。”

南宫祤意外看了眼她,眸光忽的定点落在她胸脯上,她一愣,方才被他一通拉扯,衣衫不整是肯定的,生怕他又来了雅兴,唰的一下爬起来,把自己衣衫整理好。

只听他突然道:“你昨夜过激昏迷,是因为韩馀夫蒙吧。”

她系衣衫的手微顿,有些意外看向南宫祤,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意:“你怎知道?你知道他是谁?”

看着她这慌措的表情,他猜对了。

当沈列说到韩馀夫蒙这个名字时,他就应该察觉到她的异常,只可惜当时没太注意她,自然也不知,她因为这个突然窜入的名字,绞的脑海痛不欲生,头疼炸裂,满眼都是绝望,恐惧,血腥,又因被封着穴位,才致她晕昏。

她再问了遍:“他是谁?”

南宫祤淡然道:“一个死人。”

她按捺住微微的头疼,不信:“你说谎。”

“千刀万剐,尸骨无存。”他再加了几字。

她头痛欲裂,狠狠盯着他,依旧不信:“你骗我。”

南宫祤可笑:“我骗你做什么,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只怕他的骨灰早烂成了泥,坟头草都长了几丈。”

“你住口!”她突然声音嘶厉:“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没有死。”

南宫祤怔怔愣住。

她能若无其事的与他谈皇甫衍,却唯独不能接受他说韩馀夫蒙,什么星月铃铛,什么狼狗,不过都是她与韩馀夫蒙的见证。

“关玲珑。”见她这般不受控制,他试图去扶她。

“别碰我。”她躲开他的手,只一个劲往床里头挪去,离他远远的,他再想去靠近,她缩在角落里,眼含婆娑,嗓音低咽道:“你不要过来,我不是关玲珑,我不要见到你,你滚。”

让他滚。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吼他。

星月,心悦,她因另一个男人这样吼他,叫他滚,这就是她说的风雪月无病呻吟不值一提的情爱么?原来她在乎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爱一个人,为一个人哭,是这样的。而这样的眼神,她不可能会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更要命的,是他因为这抹此生永不可得的眼神,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他想,也许令她失忆的原因,只是她不愿意面对的心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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