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玲珑更委屈:“我哪里有和你四哥快活。”
每天去流华殿那是胆战心惊。
完全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了他,他态度一改,还好她会审时度势,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该不惹的时候不惹,不然早已身首异处多少次。
什么见鬼的温柔都是假的。
茱萸道:“反正嫂嫂和四哥恩恩爱爱,全天下都看在眼里,就我一个是孤零零的,茶饭不思,寝食不安,也没个人来安慰看望,还得我自己来找你们。”
“你有你四哥,哪里孤零零。”
“这不一样。”茱萸向里头滚了几寸,挪出位置给她,“我想和你说说知心话。”
玲珑见她这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伤了心,依势躺下,茱萸忽然凑过来,抱着她肩甲:“嫂嫂,我很难过。”
玲珑看出她是真的失魂落魄,似乎眼泪就要蹦缇而出,世上肯将难过两字说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便道:“你难过什么?”
茱萸摇头,不说话。
她猜测这事十之八九是与冥栈容有关,前几日就看俩人不正常,短短几日,关系又恶化了?
茱萸忽然问她:“嫂嫂,你喜不喜欢四哥?”
“不喜欢。”
“啊。”茱萸抬眸瞧她,挫了挫:“那嫂嫂喜欢谁?”
玲珑正正的看着她,很是真诚:“我喜欢冥栈容。”
“你……”
茱萸从她肩上离开,又坐起来,不可思议,半响,才道:“他哪里有四哥好,你喜欢他什么?”
“他长的好看。”
“四哥也很好看啊。”
“他有钱。”
“四哥更有钱啊。”
“反正他就是好,比你四哥好了千倍万倍,我这辈子,只为他倾心。”
茱萸不知该说什么,便气绥道:“你都嫁给我四哥了,怎还能想别的男子。”
“我又没做什么,想想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为何不可?”
茱萸急道:“就是不可以。”
玲珑一看她着急模样,一番好笑:“是不可以想别的男子,还是不可以想冥栈容?放心吧,冥栈容即便有钱长的好看,那也是个三面两心的家伙,一不是世家望族,二也非王公侯爵,只你才看的上,我是不感兴趣。”
茱萸小脸煞白:“你骗我。”
遂又躺下靠在她肩甲上,小声道:“嫂嫂不许这么诋毁他。”
玲珑的心真是受到一万点冲击。
半久,茱萸道:“你说,有没有公主下嫁平民的?”
“应当有吧。”
“你骗我,我找了好多书都没见过,那些公主要么和亲,要么下嫁王候将军世家贵族,再不济,也得是朝堂重臣,哪有嫁平民的。”
玲珑看出她心思,便道:“原来你为这事茶饭不思,寝食不安,这有何苦闷的,你开一个先例不就得了。”
茱萸叹气:“你不懂,四哥因为喜欢,可以自己纳个民间女子,天天宠着,但我若告诉四哥,我喜欢一个人,要嫁民间男子,他肯定不同意。”
玲珑自动忽略前段,道:“你四哥宠你,婚事肯定由你做主。”
茱萸再叹气:“嫂嫂,你真是不了解四哥,宠和婚嫁是俩回事,四哥的确很放任我,但是婚嫁之事……我也不知四哥会如何安排。”
玲珑微思:“若是你四哥让你嫁不喜欢的人,你会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嫁了。”
“我以为你会寻死觅活哭着说不嫁。”玲珑低了音,从没想过,茱萸对于婚嫁之事,竟然如此随意,如此听她四哥的安排,不抗不闹。
哪怕,心里装着别人。
越在乎才显得越不在乎吧。
“嫂嫂,我真羡慕你,有四哥这么一个好看又有钱的宠着,我从没见过四哥这样。”茱萸叹气:“我未来夫君要是有四哥的一半,我也知足了。”
玲珑更是叹气:“瞎说什么鬼话,你没见你四哥最近看我的眼神,是恨不得拿刀砍我。”
再靠近她些,茱萸则更是低了嗓音,道:“嫂嫂,你觉得,我嫁冥栈容怎么样?”
“这个么……还好吧。”玲珑不想太过打击,撇清目望她:“他待你也不错。”
“哪里不错……他待我一点都不好。”茱萸的声音略微沉重,气道:“我现在很讨厌他。”
玲珑纳闷。
姑娘,能不能言辞一致?一会儿不许诋毁,一会儿又要下嫁,一会儿又讨厌,怎能生出这么多七弯八拐的想法。
遂腹诽:陷入爱情中的女子,果然心口不一。
只听茱萸又说:“从高骊回来的路上,他送了我一个礼物,那是我一直想要见见的长生,听说只有高骊的悬崖上才有,我见他送我这个,一高兴就亲了他一下,可是,到现在他都不曾主动找过我,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我亲他,所以不见我?”
玲珑一脸问号。
不是你躲着他吗?
你在宫中他在宫外,要怎么见?
“昨夜,我出宫去容府,可是,他关着门在房内,说不想见我。我不明白,不就是亲了他一下,大不了,他也可以亲回来,非得如此不待见我。”
玲珑安慰道:“说不定是大晚上的不方便,改天换个时间再去。”
“不去。”茱萸抓着被辱,轻哼:“他不来找我,凭何要我去?我才不去。”
大概,昨夜去容府寻个说法,已折了茱萸大半面子。
玲珑不免想起上次,她也意外亲了南宫祤,却没见有那么多小心思,也没矫情造作。
甚至,南宫祤从没提起半分。
她也觉得没提起才是正常的表现。
她与南宫祤,果然只有相互客套,最多偶尔做作来点深情温柔,至于那种爱,应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