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记,独女,世家小姐,家人重男轻女,不喜放养,诗词歌赋全部不会,琴棋书画都不行。”乌嫣已经想好了,自我设定。
“你别给我自作主张,客户说的,你给我照做。”闲染瞪着乌嫣,还不如自称小人的时候懂规矩。
冷笑,乌嫣手指跺跺案木上的手册,有话直说,“掌柜的,一十六岁的少女能懂什么,除了一点家产,什么都没有。如何用这身份进公主府我自己看着办,真照着这本杜撰出来的资料,我即便模仿的惟妙惟肖都有漏破绽的地方。
先不说我这双手多少有点老茧,没一年调理,就我这一掐就能摸出来的肌肉那就是世家小姐最大的破绽!”乌嫣拍打手臂,伪装这事,她熟能生巧,琴廖在她懒得多言,不想与对方交流。
“你——”闲染凤眼盯着乌嫣,说的都是实话。
乌嫣勾唇浅笑,“掌柜的,这驱鬼单应该是临时换的,但客户说好一千两黄金,你就必须收这数目的酬劳。”已琴廖那人的心思,这单子布局太晚,心思缜密这词都快刻在琴廖脸上了,乌嫣判断这不是他们之前所说的案子,目的只赚钱,乌嫣说穿但不多问。
‘人小心大’闲染也不清楚琴廖昨夜告诉自己临时更换案子的理由,说起来去霓岚国,以琴廖敏感的身份,万万不可能主动送乌嫣到皇室成员那种麻烦中。
移动目光,闲染凤眸沉思,盯着乌嫣的剑有些事必须解决掉。他拉开案木下摆着的木盒,没打开盖子,将朴实的四方木盒推到乌嫣面前,认真叮嘱道,“别弄丢了!”
什么丢了?乌嫣觉得掌柜的表情奇怪,她打开木盒盖子了然,杏仁眼不禁眯起,睇看对面的男人,这几个意思?
挥动衣袖,闲染明着告诉乌嫣,他此刻布下了结界所说不会有人听见。
见乌嫣不说话,修长的手指捞出木盒内发旧男士云纹灰炮,闲染隐晦示意道,“你居无定所,东西也不可能成天背着,真想放什么东西也别藏在当铺的床褥子下面,那些房间谁都能住,你又不回当铺,藏起来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好在之前舍纪让伙计打扫卫生,见你穿过,特意送我这。
你做我的伙计一天,无论什么东西,亲口说存放,老板我就连这件旧衣服都能当钱库里的金子,妥当安放!”他那当铺一切了如指掌,乌嫣进当铺第二天去绉村除鬼,穿的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自己面前同一件衣服。
闲染知道,必须收着。但不是到现在需要开口,他没事,永远都不会主动提这件云纹灰炮。永远永远都不会提!
没想到此时此刻看着这件云纹灰炮,乌嫣勾着嘴角,不知要模仿什么样的表情,杏仁眼里全是这件发旧云纹灰炮的纹路,不自觉的,食指手指尖掐着指腹上的肉,手掌在细微的颤抖。
闲染凤眼拢起,心深疑惑,乌嫣这反应不该如此。
疼是乌嫣唯一拥有的感觉。她咬住**的牙松开,点染曲眉,颜如舜华,头上晃眼的金步摇,叫闲染看得云里雾里,更是心烦。
乌嫣平和,半跪撑身,将摆在木盒上的这件男士旧云纹灰袍细致入微的折叠,工整如珍宝,深呼吸平放进这不名贵的木盒,轻轻盖上盖子,算最后的告别。
双手同时推着盒,送到闲染盘腿的膝盖前,因为强憋,声音似有点黯哑是闲染从来没见过的正式。
“这,是送给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藏在床褥子里,她就再也不回当铺,从一开始,就是送给对方的。
俊美绝伦的脸有了变化,衣袖动,气势逼人,伸出的五指无情掐住乌嫣的脖子,闲染居高临下,凤眸戾气,“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掐人脖子的手指,更加用力,可乌嫣,有仇必报的臭丫头似乎希望被自己掐死!
哗然,闲染立刻松手,凤眸转念,立刻又捏住丫头的下颚,抬高对方的脸,必须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拒绝,这件衣袍绝对不可能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