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这一堂pba校长伊泰普夫人执教的早功课，让大部分刚放假归来，状况还未恢复的学员哭爹叫娘。而艾眉与一众皇家舞剧参演者，因为一直在排演，此刻就只觉得有点辛苦，并未有太多不适。

“呵呵，亲爱的们，”夫人温柔亲切的声音，她嘴边的笑容也美丽炫目，但说出的话来却让大家冷汗直冒：“现在，控一会儿右腿。”

这下连艾眉都倒抽一口冷气！这都快要早训结束啦！她宁愿再来几段其他的，跳跃踢腿什么的都行，可dévéloppé控腿……真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痛苦。都累得不行了，还要控腿啊！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艾眉一人。当夫人的话音一落，训练厅里就响起一阵低低的喘哼，简直就像濒临死亡的哀鸣……dévéloppé控腿，长时间控腿，真的是芭蕾基训中，最苦最累最难的一个项目。

艾眉真想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腿不是我的，我没有腿，那是幻肢……”企图靠着催眠，渡过这段难耐的时间。

“把胯部转开，”伊泰普夫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转不开的，等会儿就再练练耗腿压腿，时间还多，我不急。想要跳出美妙的慢板，控腿就不能少的。好，大家换左腿。”

真的魔鬼……艾眉的汗水跟着发线划过，汇聚在她精致微翘的下巴，再一颗一颗滴落。

“软开，胯部，支撑腿，腹背肌，”校长继续训导：“这些都需要增强力量。还有你们的支撑腿稳定度，在做battementtendu擦地和battementtendujete小踢腿的时候，也要注意臀部肌肉的训练。”

就当艾眉也要忍不住摇晃的时候，伊泰普夫人终于松口了：“好了，可以休息了。当你们有意识地把需要动用的肌肉，使用到极致，就能为更难的动作做准备了。”

看着大家劫后余生的样子，夫人又调皮地眨眨眼，笑着宣布：“最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日未入选汇演舞剧的学员，仍然由我来给你们上早功课。如果不想明早见到我的话，就请甄选加油吧。”

果然这话又引起学员们的斗志与哀叹。有望入选的人慷慨激昂，一心竞争；而未能参加舞剧的学员，则一脸苦涩，明天噩梦继续。

艾眉的动力腿慢慢落下，经过擦地回到原位。吐出一口气，这酸爽的感觉。就听见姬香下决心：“必须要通过甄选，这伊泰普夫人的早课，太恐怖了。我都要给她跪了，真的是掐着给我们留一口气啊。”

“嗯，上了她的课，我晚上都能睡得香一些，”艾眉也笑了：“累得再也没有失眠的困扰了。”

虽然大家说笑着，但心里都憋住力气，只待下午的汇演甄选了。

午餐时间一过，参加甄选的学员们，都开始进行化妆等准备。这次比试，pba将地点定在训练楼的公演厅，近两百个座位的大厅，基本能容纳全校师生来观看甄选。

后台一共四个化妆间，也就没分剧组，只分了男女。此刻皇家女学员的化妆室内，正热火朝天。大家换上各自的舞蹈服装，又彼此帮忙梳头化妆，气氛热闹又融洽。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艾眉一身浪漫主义芭蕾时期的飘逸白纱裙，裙长过膝。头上系着小白花组成的发带，胸前也配戴着小花。身后还插着银光闪烁的小翅膀，正是《lessylphides（仙女们）》的标准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