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耿垌又说，“她不理我了，也不爱我了，以后更不会再爱我了。她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这些年里我只见到过她三次，还都是在偶然的她不知道的情况下。”

“嗯。”钟素站定，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跟我说就有用了？”

耿垌默了一瞬，终于维持不住了面上的所有伤感线条，笑骂：“话题终结者啊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怼他怼的真起劲，这是还上瘾了？

“那就是宣泄情绪？”钟素开始向前走，“现在宣泄完了，我可以回去了么？”

耿垌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虽说这小子话不中听，可心里事儿憋了这么多年终于说出来后的感觉还真不赖。

这种话也确实像是在扯淡，可那就是实情，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更别说，他自己都根本直面不了这个问题。

一逃避……就是二十多年啊……

终于说出来后，反倒觉得也没那么难为情了，也没那么在意了，心头一直憋闷着的一口气也舒畅了。

也是，二十多年，那么久了啊都，果然时间能够冲散一切。他以往所认为的爱，应该只是这些年来抹不去的执念吧。

人啊，错就错在，总把执念当爱情，总把回忆当永恒。

没想到终有一天他居然也会犯这个错误。

耿垌一手插着兜，迈出大长腿慢条斯理地跟上，眉眼舒展开来，“你家里又没媳妇你是魔怔了？惦念着回家做什么？在外面不好吗？”

回应他的是车子滴滴鸣笛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力推向了他，他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直到脊背顶住了一个告示牌。

疼痛自脊椎处蔓延到全身的神经，耿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让他脑子中一片空白的一声喊叫。

“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