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呢。不过呢，也没关系，她们虽然凶蛮了一点，但也不会乱来。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咱们平头老百姓凡事避让着点，也就是了。”

“嗯，”林熙点点头，让侍女兰儿付了钱，便带着大家离开了。

经历了一场风波，众人都没了游玩的兴致，媚儿和米若收了衣服，大家便都决定直接去驿馆。

自姚长风十年前任丞相一来，姚府一直都是这京城最热闹之地。各类官员、商贾来往不息。姚长风不喜欢这热闹的场面，但又觉得以他开国功臣和丞相之尊，府中过于清净也不符合他的心意，是以他便将府邸交给两个儿子打理，自己在姚府之外另建了一座风清别院，远离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小院平日里只有他与几个随从住着，两个儿子——姚执姚鼎，不经召唤都不得入内，但姚执的独子姚白翎虽在稚年，仍得了爷爷特许，偶尔来此小住；姚鼎的女儿姚瑾瑜也可以随时造访。

今日姚瑾瑜在街市上被白佳莹噎得极不痛快，便来这风清别院，想见见爷爷。不料，姚长风却在书房里接待前来议事的金曹，贾儒林。

“你是说，这批珠宝有可能是从前朝国库中流传出来的，有何凭证？”

贾儒林一躬身，道：“下官并无凭证。但这批黄金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历史，成色一流。虽然被人抹去了上面的字迹，但新制的痕迹十分明显，显见有人想遮掩过关。兹事体大，下官不敢隐瞒。”

姚长风点点头：“你做得对。”

贾儒林得了鼓励，便又躬身道：“下官之所以急急来报，还有一个缘由。”

“你说。”

“丞相是否记得，前些日子朝中有些议论，说皇上去了一趟江南，回来以后，再也不见提北地大旱所缺银两。”

姚长风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

“有没有联系，下官不敢臆断。但确实令人费解。想当初，皇上南巡之前，几乎天天催着下官发银子，还几次让下官进宫面圣，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回来之后，虽然宫里也一直催着，却不曾见着多少着急之色。下官本来想，怕是皇上知道小臣这里不会给钱，江南老臣又给了一些，是以皇上才不着急。可今日得见这一批黄金在大都市面出现，让下官不得不做其他猜测。”

姚长风伸手捏了捏贾儒林带来的金块，道：“他们是如何交易的？”

“据下官探查，他们交易十分隐蔽，可见十成小心。若非其中一名商人恰好与下官交好，闲谈之中将此事说与下官听，下官也不易察觉。”

姚长风听到此处，回转了身：“继续追查，务必查出这批黄金的数目及来源。记住，万事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贾儒林一躬身：“是”，便起身出了书房门。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贾儒林觉得自己定是花了眼：这大白天的，谁敢在堂堂丞相府上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