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太后没有叫他平身,而是缓缓道:“徐宜,哀家记得只叫了四皇子在这里祈福,并未留你啊。”
徐宜答:“啊……禀太后,是二殿下吩咐小的,要寸步不离地照顾四殿下。”
“哼,”婧太后目光冷冷,“好一个寸步不离,徐宜,事到如今,你怕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忽然来的厉声呵斥,让徐公公将头磕在地上,不敢妄动。
“今天太子殿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因为你伺候不周!你十岁便进了宫,怎会来犯这样的糊涂,太子不懂事,你也要哀家来教吗?”
徐公公赶紧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知错了,太后娘娘息怒……”
“但愿你是真的知错了,以后怎么做心里要有数。退下吧,哀家有话要和四皇子说。”
徐公公拿眼角瞄了任梦生一眼,向太后拜了一拜,便退下了。
任梦生垂着眼,婧太后俯视着他,眼中闪动难以名状的色彩,她好似哼笑了一声,那笑中带几分轻蔑抑或无奈。
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一双眼势必是毒辣的。
明处暗处,宫中大小事终归会落入她眼中。
何况任远对她来说,对整个渊国来说,都不是什么小事。
任梦生是什么颜色的人,任远看任梦生是什么样的眼神,以及今日任远迅疾而去相救任梦生的决绝……
她不管有些事是多么的令人不可置信,毕竟这里不是别处,是皇宫。皇宫里发生的再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也只算个稀松平常。但偏偏,你往那边想了,一切就豁然开朗,什么事,是怎样发展的,都终归明了。
既然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那便不用再去想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