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看你们样子想必是新婚燕尔?”
“是的。我们要上楼休息了,麻烦让一让。”秦雪空心平气和地回答。
“好的好的。”那男子嘴上说着却是一动不动,他继续追问道:“刚刚听你们说话,你们此行是出来郊游的?”
秦雪空眯起眼睛:“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兄台确定要挡在这里吗?”
那名男子见秦雪空已经有些生气了,连连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是听你们口音像豫州那边的人?只是有些事想打听打听。”
秦雪空冷冷道:“你问错人了,我们夫妻二人离家已久,谁还知道豫州发生什么事情呢?”
“是吗?那可惜了,我还想问问二位是否听说过一位叫‘顾棠’的青年呢。”那名男子微笑着开口,问完这个问题后他又坐了回去继续喝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秦雪空明显感觉到顾棠的手紧了紧,他安抚地捏了捏顾棠的手心,若无其事地待着她上了楼梯。
那名男子在座位上自言自语道:“听说他来了柳州,但我总寻不见他,兄台若是在柳州游玩有碰见他,定要告诉他,他在浮芦村的家人等着他回去呢。”
浮芦村是浮芦山脚下的村庄的名字。
秦雪空脚步一顿,接着继续向楼上走去。
“自然。”
回了房,顾棠坐在凳子上冥思苦想,什么时候碰见过这么一号人物,按理说长得跟姑娘家似的人,她没道理记不住啊。
秦雪空伸手抚平她的皱起的眉头道:“别想了,估计是血色教派出来追捕你的,反正你现在是‘柳夫人’,又不是什么‘顾棠’,怕什么?再说了,我还在呢。”
顾棠眷恋地在他手上蹭了蹭,闷声道:“我是在担心浮芦村的村民们,他最后那句话,总让我觉得不放心。”
秦雪空思忖道:“看来血色教已经查到你与浮芦山的关系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我还是偶然才遇见你的。以他们的性格,发现你不见了,逼问山脚下的村民或者一怒之下屠村,倒像是血色教会做出来的事情。”
顾棠脸色一白,“噌”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怎么行!我在浮芦山上生活的那些年,吃穿用度可全是从村民们那里买的啊!他们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有时候都不收我银子,他们那么善良,对我很好……对其他人也很好……他们……”
顾棠一急,说出来的话颇有些语无伦次,但秦雪空知道她的意思,拉过她的手将她摁回椅子上:“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已经送信让人去浮芦山察看情况了。你现在急也没用。”
顾棠抿嘴,闷声不语。
秦雪空继续道:“你现在可是与浮芦村毫无关系的柳夫人,如果真的担心他们,多表现出旅途愉快的样子吧,从那个人的话里,至少浮芦山的村民应该现在还是安全的。”
顾棠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他是不是怀疑我们什么?为什么对我们说那些?”
秦雪空道:“应该不会,一路上我们都没什么破绽,就算有,也只是怀疑罢了,所以我们更应该不受他的影响。”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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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雪空与顾棠收拾好下楼吃早餐,却意外地看见昨天那人也在,而且其他桌子都满了,只有他那张桌子坐了他一个人。
秦雪空和顾棠很自如地走过去,挥手招来小二点了菜。
在等待的过程中,那人放下手中的碗。
他喝的还是一碗白粥。
“昨天冒犯了,两位休息得可还行?”他微微一顿后,自认为风流潇洒地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