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疑叹气:“我自然知道,所以也只是提议,再者第一批疗程的药我都让大长老喝下去了,肯定是不能中途改变方法,我就是想有没有什么能让中了寒毒的一帖药下去便能治好。省得像这般耽误时间。”
顾棠找位置坐了下来,点点头道:“这倒是可以讨论。实不相瞒,秦大长老的寒毒正是血色教下的,我担心他们今后会用这种毒来对付我们,若每位中毒的人都得花三天时间来解的话,对我们的战斗力是很大的削弱。”
弗疑皱眉:“又是血色教。我们一年到头熬的各种解药多半就是血色教下的。前教主的毒至今未解呢。”
顾棠入浮屠山不长,虽知道两教之间历来水火不相容,却并不是太清楚之间的是是非非,故而她端起弗疑熬出来的那东西道:“我们还是来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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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城一家酒楼的包间内。
这里的布置极尽华贵。薄纱窗帘挂在紫檀雕花窗上,随风舞动,如身姿婀娜的女子在翩翩起舞。角落里,放着一个镂空的银制香炉,其上花纹繁丽,花鸟皆栩栩如生。香炉里静静燃着一块檀香,那檀香品质极好,指甲盖那么一点大,也必将价值连城。
看房内布局,显然是来接待中原人的。
波斯来的绒毛毯子上,一张紫檀木大圆桌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在场有十几名中年男子围着圆桌而坐,每一个皆气息浑厚、呼吸绵长,看来都是武林的个中好手。
明日便是武林大会决赛第一次,此房间内,正是各大门派的掌门教主聚首。
蜀山掌门徐谋看着桌上面色沉静不言语的秦影道:“浮屠山教主好个大忙人,四年前尚可来参加聚首,今年这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四年前的秦雪空还未成名,当时他来参加聚首,很多掌门都看不起他。如今他风头正盛,却不来参加了,仅派出教内一名长老应付他们,他们自然是认为秦雪空膨胀了,言语上不免带着几分讽刺。
秦影跟了前任教主近五十年,又跟了秦雪空五年,他混迹江湖这么久,岂会怕眼前这群自尊自大之辈。
他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没办法,血色教近期动作太大。我们教主若不即使出面打压……”
他夹了口玉碟上的鱼肉,道:“那我们岂不是该像这砧板上的肉,仍他们宰割?”
灭魔阁阁主季世闻言直接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在讥讽我们没在打压血色教一事上帮忙?”
秦影微笑:“自然不是。灭魔阁阁主上次捐献的那批物资——三马车粮食,可是帮了我们浮屠山好大的忙呢。”
他故意强调了一句“好大的忙”,季世被他说得脸青一阵红一阵,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可却是再也张不了口多说一句什么。
开玩笑,所谓灭魔阁,在对血色教一事上仅支援了浮屠山三马车粮食,除此之外一个人也不曾派来相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浮屠山。
其他一些不满秦雪空未到席的掌门闻言也都闭了嘴,只因他们对浮屠山的支援也是屈指可数。
秦影看着满席几乎大半低下头去的人,心中叹道,或许,这就是江湖日渐衰落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