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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忙了一夜未合眼,一晚上都穿梭在那些病患中间,不时地查看。
不过好在聚在宗祠里的那些病患们,并未出现什么严重的症状,有一些症状轻的,服用了汤药后,得到了缓解,慢慢地可以坐起来,甚至可以站起来了。
南星又重新开了方子,调整了几味药方,让廖村长找人去熬制汤药,顺便找了几个胆大的和南星一起照顾那些病患。
顾千里陪了南星一晚上,虽然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但南星却莫名的觉得心安!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出去了,南星忙着照顾病患,也来不及问他去干什么,只是留下了白术继续守在门口,还给南星备了早饭。
南星急急忙忙地胡乱用了几口,又去忙去了,等到顾千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这次,不仅他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一双眼睛似柳叶一般,微微眯着,背着一个药箱子,一看就知道,也是一位大夫!
“星儿,这是沈鸩,是小河镇的大夫,官府专门派来治这三安村的疫病的。”
顾千里介绍着。
南星微微含笑,点头说道:
“沈大夫,我是南星!”
沈鸩看向南星,有片刻的惊诧,这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姑娘,也是一位大夫?
“姑娘也是大夫?”
南星对于沈鸩的惊讶早已经习惯,反正这话已经不只他一个人问了,也不只他一个人赶到吃惊了!
“嗯,我也是大夫!”
“姑娘家做大夫,那可是太辛苦了……”
沈鸩喃喃自语道。
南星听得不太高兴了,这些人总觉得女子一无是处,除了依附男人才能活,其他的都想天下奇谈一般!
“人只要认真学,都可以做大夫,哪里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南星冷冷地回了一句,沈鸩听完,脸上一赫,随即赔笑道:
“学生失言,请姑娘谅解!”
南星不以为然,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懒得寒暄,直接说着正事:
“沈大夫,三安村患了疫病的病患全在这里了,从昨晚开始,我陆续给他们扎针和服用了汤药,有些病情缓解了一些,你在进来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好!”
沈鸩应了一声,就跟着南星走了进去,顾千里也想进去,可想着南星叮嘱过自己,让自己不要进去,只好收回脚步作罢,看着两人交谈的背影,站在了门口,痴痴地望着。
“姑娘的方子很好,对症这疫病,效果很好!”
沈鸩看过南星的方子,由衷地赞道。
南星也不客气,把他的夸奖应了下来,继续说道:
“这方子确实对症,可我目前还未找到他们染病的原因。沈大夫,你来把把看,看能否找出原因?”
南星把沈鸩引到一位患病颇重的病患面前,肃然说道。
沈鸩点点头,把药箱子放好,就蹲下身来,把住了那病患的手腕。
过了半晌,沈鸩才收回手,看向南星,柳叶眼眯眯,略加思索,才正然开口道:
“这症状与伤寒颇为相似,但却掺杂了上吐下泻,腹中也翻腾不已,好似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姑娘,可以以此入手!”
南星昨晚把过所有人的脉,心中也隐隐有了答案,只是她有些不确定而已,而且她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吃了,全村人都会染上同一种病。她问过那些清醒的病患,他们说并未与往常有什么不妥,仍旧如常饮食,所以南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姑娘可以再去村里问问,这里交给学生就是。”
沈鸩见南星陷入沉思,微笑着说道。
南星四周扫视了一圈,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可以吗?”
那沈鸩又勾嘴笑笑,白净的脸上的温畅和煦。
“姑娘一个人都可以,学生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南星见他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再勉强,随即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去了。
顾千里见南星出来了,忙问道:
“星儿怎么出来了?”
南星指了指沈鸩,说道:
“这里有他照看就好了,我去找找这疫病的根源。”
“那爷陪星儿一起去!”
“好!”
净了手,又饮了一碗汤药,南星才和顾千里离开宗祠。
南星先去了廖村长的家,了解了三安村村民的水源,以及最近村子里有没有聚集办过宴会,或者大家共同饮食过什么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