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白术,把人扶到爷隔壁的房间,其他人,立即分散,到各处去警戒,如有不明人上船,能活捉活捉,不能活捉,就不要留活口。”
“是!”
侍卫们齐声应道,转眼间就有条不紊地分散开来。
“公子,他是谁?”
苍术看着床榻上已经变成了血人,昏迷不醒的男子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们给他扒了衣服,爷去叫南星。”
说完,顾千里转身出了门,进了隔壁房间。
南星正拿着一本医书,慢慢翻看着打发时间,见顾千里进来,而且一脸凝重,心下一沉,问道:
“我刚听见外面有些嘈杂慌乱,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千里顾不得解释,伸手就抱起南星,并对旁边的栀子和良姜吩咐道:
“你拿着药箱跟爷走,你去打一盆水,端到隔壁。”
栀子和良姜面面相觑,不知道顾千里突然这样吩咐是何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不快去!”
“哦!”
“是!”
“怎么了?”
南星搂着顾千里的脖子,又问了一遍。
“船上落了一个人,受了重伤,要你看一下!”
“什么人?是你认识的吗?”
南星知道顾千里性子冷淡,不是那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人,能让他主动救的,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
“算是吧!”
顾千里低声嘟囔了一声,转眼间就抱着南星进了隔壁房间。
受伤的男子身上的血衣已经被苍术和白术给脱了下来,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亵裤,顾千里本不想让南星看,可见那人那身上、腿上、胳膊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一道道血痕狰狞交错,触目惊心,也就不计较这个了。
“怎么伤成这样?”
南星轻轻翻看那些伤口,有的深可见骨,应该是刀伤,还有的伤口极长,像是被利器划破,应该是剑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应该有二三十处。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呀,受了这么多伤,都还活着,也算命大。
“干净的棉布、蜡烛、烧酒、匕首、绷带,给我拿来,还有,顾千里,你那上好的金疮药也拿来,栀子,我的行囊里,我记得抓了几副退热的汤药,你去厨房熬来。”
“是,姑娘!”
“南星姑娘,蜡烛点好了!”
“南星姑娘,烧酒、匕首。”
“姑娘,棉布、绷带。”
栀子、白术、苍术很快准备好了南星要的东西。
南星一一接过,放在面前的小几上,先把匕首放在蜡烛上烤了一阵,然后又利落地把棉布撕成条,缠绑在匕首的刀尖上,则吩咐道:
“苍术、白术,你们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是!”
“栀子,你过来,往他伤口上倒酒。”
“是!”
栀子好像如临大敌,紧张地抱着酒瓶,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顾千里,你在后面扶着点我,我怕他挣扎一脚把我踢飞。”
南星示意顾千里坐在她身后,帮她稳着腰,毕竟她这脆弱的后腰再也经不起受伤了,要不后半生得瘫在了床上。
“准备好了吗?”
南星抬眸,见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她,问了一句。
“好了!”
三人齐声点头答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栀子,倒酒!”
“呼啦……”
“啊……”
沙哑沉闷的痛呼在房间回荡,那是床上受伤的人极力在忍受剧痛。
烧酒流进伤口,南星用绑着棉布的匕首破开那伤口,在里面细细地搅弄,一点一点,认真地清理着里面的伤口。
床上的人应该是极痛,身子不由得开始颤抖、挣扎,可苍术和白术一头一尾地死死把人按住,他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继续,倒酒!”
一股股清亮的酒液流进伤口,带来刺骨的疼痛,很快,一股浓烈的烧酒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激得南星有些恶心想吐,她蹙蹙眉,生生地忍了下去。
“把人翻过来!”
背上的伤口更是刺目,纵横交错间,有些旧伤隐隐有些肿胀发炎的迹象,南星则用烧酒烤炙了匕首,生生划开了那伤口,再用烧酒一点一点清洗,并撒上金疮药。
半个时辰后,伤口终于处理完毕了,床上的人也痛得晕了过去,南星则累得满头大汗,不仅里面的小衣,外面的衣衫也湿透了,汗珠子从洁白的额头涔涔滑落。
良姜熬好了退烧的汤药端进来,南星又叫苍术和白术掰开那人的嘴,给灌了一碗,才靠着顾千里,有气无力地说道:
“接下来,只要不高烧,他这条命就算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