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暗十一再次来到乱葬岗时，就见原本暗一躺着的位置只剩下一摊暗沉的血迹，而不远处还有几根粘着血肉的骨头，即使是早已猜到结果，暗十一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他在原地挖了个坑，将几根尸骸埋进去，算是替暗一做最后的收尸。

做完这些之后，暗十一跪下朝堆起来的坑土磕了个头，声音沙哑地道：“统领，无论如何，你都是十一心目中真正的统领。”

抹了一把眼泪，暗十一就收拾掉刚才的脆弱，毫不异样地回去给楚忠禀报。

楚忠听到暗一死无全尸，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嘱咐几句手下，就去给皇帝禀报了这件事。

永晋帝听了之后，只不屑一笑：“他倒是狠心。”

楚忠恭敬地低着头，知道皇帝这是在讽刺靖王世子褚明渊对暗一的死不闻不问。

自从知道柳妃真正死因之后，皇帝的脾气就更加琢磨不透了，再加上边境大乾军队与突厥的战争并不如一开始顺利，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连连传回败绩，太极殿内被杖毙的冤魂也多了几条。

只是，楚忠不明白的是，皇帝知道了柳妃之死的真相后，却并没有马上对苏贵妃下手，难道，陛下对苏贵妃起了真心，不忍心降罪于她？

不过，楚忠不着痕迹地打量皇帝的神色，见他眉宇间满是阴霾和阴冷，对这个猜测保留了几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