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人都赶走后,宋宁渊领着仍然惊魂未定的赫连涣,上了楼上的雅间。
将药箱找出来,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撩开袖子,一边抹药一边说:“这青楼啊,是个逍遥自在之地,不过,皇子这般的人并不适合。”
赫连涣看着宋宁渊笨拙的动作,在她第三次将药涂在衣服上之后,伸手拿过了药膏。
“我这般人,是何人。”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药涂得均匀不说,还一点痛感都没有,宋宁渊颇为享受地闭上了眼睛,一个这般清雅好看的皇子给她涂药,这在前世,只有梦中才会有啊。
“皇子清雅高贵,青楼这种地方,也就只有我这种纨绔废物才适合。”宋宁渊笑道。
赫连涣动作顿了顿,道:“世子说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都不再说话,待药涂好后,宋宁渊伸了个懒腰,向后仰躺在椅子上,看着赫连涣收拾。
他的手指十分好看,细长白皙却又骨节分明。他的侧颜也十分好看,不是妖孽一般的好看,而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好看,一眼过后,再忘不掉。
但最吸引宋宁渊的一个地方,是他身上的气质,淡然没错,但这种淡然又包含了很多其他的东西,例如,悲伤。
宋宁渊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够看出来,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身上涌动着的如潮水般的悲伤。
时辰不早了,她向赫连涣告辞后,回了呈风王府。
她还特意去换了一身衣服,若是让云屏和云裳知道了今日不仅出门没有带上他们还好受了伤,定是又好一通唠叨。
谁知路过偏房的时候,听见了里面嘤嘤的哭声,宋宁渊一时兴起,偏房遇见了倒霉事,对她来说就是开心之事,可喜可贺。
她走到没人注意的地方,架起轻功上了屋顶,隐匿了气息,悄悄掀开了一块砖头往里看。
只见柳画屏依偎在萧呈风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萧呈风心疼地不知怎么才好,只能急道:“屏儿,你先莫哭,我猜想皇上突然要储儿跟着萧陵,定有他的意思。让他历练历练也好。”
闻言,柳画屏哭得更加厉害了,像是要断了气似的,她抽抽搭搭说:“要我的储儿去跟着那个煞神,万一他心情不好将储儿怎么样,妾身也就不活了!王爷,你去求求皇上好不好,求一求皇上!”
“我也是无能无力,这几日皇兄连见我都不见,还不是你那好儿子惹的事!”萧呈风大声道,想必是有了些怒意。
柳画屏不敢再说,干脆双眼一闭,翻了过去,萧呈风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扶住,连声道:“屏儿,你怎么样?”
柳画屏这才悠悠转醒,模样更加可怜。宋宁渊在房顶上拼命憋住笑,都快要掉下去了,这个柳画屏放在现代绝对是个戏精,演起来和真的似的。
“王爷,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萧呈风急忙道。
“储儿才刚刚回来,不懂得京中的人情世故,就这样跟了那个战神王爷,必会落人口舌。不如,将这次机会让给渊儿吧,他也年龄不小了,没有一个官职爵位在身,将来如何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