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见方仲渊,你能帮我吗?”
这句话有些可笑,一国之君何来帮忙一说,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那般容易。
唐高宗沉默了,他上前一步,手扶红栏望着远方轻声道:“如意,你朕的江山如何?”
“很美!”
“的确很美,这是朕的江山,朕的社稷。大唐的一切都是朕的,包裹你!”
“我不是你的!”
“……”
唐高宗沉默了,他已经继位两年了,身上有了皇者之气,也有了皇者的威严,但是在她面前,他却一如当时马厩旁的青年,纵然是被她弄了一声的脏水也只是皱眉,并没有发怒。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忽然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是长安的初雪。一眼望去,整个长安笼罩在大雪之下。
江澜高兴极了,她很喜欢雪,她伸出洁白的手,接着飘飘荡荡从半空中落下的雪花。
“你知道吗,雪花是六瓣。”
唐高宗也伸出手,借住一片雪花,他从未观察过雪花,今日细细的看着,知道雪花在手中融化。
“果然!”
“对吧!”
“嗯。”
又是一席简短的对话。
“果然你回来了,江澜!”
唐高宗想为江澜拭去头上的微微积雪,只是被江澜躲开了。
“你怎么知道的!”江澜瞪大了眼睛,旋即恍然道:“我明白了是方仲渊告诉你的吧!”
“唔,我是皇上,他是臣子。我问他他若瞒我,那便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你敢!”
“呵呵!你果然回来了,敢和朕这样说话的也只有你了。”
“呵,在我眼中你可不是唐高宗,也不是李治,而是李肆。”
唐高宗摇摇头,缓步走下楼去,江澜见他离去急忙跟上道:“喂,你还没有答应我,让我出宫呢,我要去见方仲渊。”
他停下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你见不到他的,他还没有回来!”
“还在打仗吗?”
江澜低下头,显得有些忧伤。的确在她的眼中,打仗还是太过惨烈了,她身在和平时代,虽然祖上父辈们经历过战争,但是她也只是从他们的口中,从书中,从电视中知道战争的惨烈,并没有真正的经历过。
“他说了,边关一日不宁,他便一日不归。”
“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说,因为长安已经没有人在等他回来了!”
眼泪从她的眼睛簌簌落下,从脸颊滑落后便结成透明的冰晶。
“好傻,你真的好傻!”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断的重复这好傻。
朔风卷起已经积起来的雪话,吹入楼阁中,她缓缓的转身,看着阁楼外的落下默默失神。
唐高宗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很是苦涩,“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忘了他。”
如果说雨是天空伤心的眼泪,那么雪就是天空冻结的眼泪,因为心冷,所以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