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两座宫殿是德恒和元秋住的地方。
“今天为什么回来了?”冰冷的宫殿里,一个比宫殿还要冷的声音响起。
没有答话。
“跪下!”
随着一声令下的,是衣角掀动,双膝落地的闷声。
“我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孩子气!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失望?”
藤条在空中发出咻咻的破空声,被打的人仍是没有说一句话。
元秋低着头,仿佛背上的痛楚跟他没有关系。
少年的脸一如既往的苍白而冷漠,嘴抿得紧紧的,好像张嘴就会死。
其实有什么必要呢?自己是先皇的儿子,虽说是唯一的儿子,可是历史早已翻篇,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没有什么意义。
去年已经给了封号,明年一到年龄,就要和女皇陛下指定的某位小姐成婚,然后就是自己空虚平淡的余生了。
而德恒就不同了,她是女儿身,她会学习文韬武略,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凤仪国唯一的宫主又怎么样呢?宫墙里的生活没有任何快乐可言,再尊贵的名号也只是皇家的筹码。
如果五年前不是自己太小的话,那么远赴远真国的就不是淑仪而是自己了。
“男子怎么了?男子也要有志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丢脸至极!羞耻至极!!”
父亲以前没有这么暴躁的。
他以前是最温柔的才子,被母亲一眼看中,最后破天荒的和没有任何背景的父亲孕育了自己。
凤仪国女子三个月便可生下孩子,但是对于帝王来说,三个月长到会耽误很多事情,每一次怀孕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是这样自己也诞生了。母亲真的很爱父亲。
可是她早早的去了。曾经才绝皇城的男子失去了笑容,变得冷酷严肃。
只是因为思念而已。
“好好跪着反省!跪够两个时辰才准起身!”
唉,元秋老老实实地跪了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了,一步一蹭地准备往自己房里走,却突然瞥见大门口好像有个头探了出来。
自己不会是眼睛有问题吧?居然怀疑那个头是今天亲自己的那个婢子吗?
想到早上时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吻,元秋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红。
“看什么呢?起来了就到书房去温书!”
“是!”
元秋一肚子的疑惑,进了书房,学了一会便有些心神不宁。突然一颗小珠子掉在自己的书桌上,元秋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是那家伙头上戴着的珍珠!
转头一看,窗格子外面那张嚣张的笑脸不是她还有谁?
她不怕被侍从们发现抓起来吗??
还有她到底是怎么进的皇宫啊?
“宫主怎么了?”进来倒茶的侍从问。
“啊,没什么,”元秋把那颗珍珠握在掌心:“你出去吧,我要好好用功,别进来打扰我了。”
“是!”
几乎就是房门刚关好的一瞬间,某个人从窗户直接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