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捡了树枝,生起了火,想烤一烤冻僵的身子,却被长官一鞭子抽在身上,“找死,若是引燃了树木,烧了粮车,你的命够抵吗?”
将军大喝道:“不准生火,不搭帐篷,稍歇片刻,连夜过了这林子。”他征战多年,自然知道这林子不是久留之地,尤其是有粮车随行。等到过了林子,前路一马平川,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几名士兵聚在一堆取暖,小声嘟哝着:“这么赶路,非把人累死不可。”“是啊,路怎么这般难行?”“将军急什么?那些宋猪又不敢出来送死。”
一个士兵抬头望着天,说道:“再磨蹭一会儿,天都黑了,路都看不清了。”
另一个道:“这遍地的白雪,怎么看不清?你看那树上都是白的。”
那兵士抬头看了看,“我本以为中原有多么暖和呢?没想到也这般寒冷,这场雪真大,快敢上咱们老家的大雪,那树枝都要被压弯了。”
他看着树上厚重的白色,却见那团白色动了动,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眨眼地看着,却见树上所有的白雪都动了起来,大块的白色自树枝上立起,然后是明亮的火光。他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幕。
旁边却有人大叫道:“火!火!有人烧粮!有伏兵!”
树木都好像活了过来,所有的树木上都有火把丢下,又有淋漓的猛火油洒下,浇到粮车之上,那油遇火便燃,水浇愈炽,一旦引燃,便不可遏制。
粮车一辆接着一辆地被点燃,林木也拉拉杂杂地燃烧起来,霎时间林子里火光冲天。而那身着白衣的宋军,都像是鸟儿一般,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上,将火把到处丢掷,燃起更大更多的烈火。
辽军想上马去,取弓箭来射,那些战马见了火光,却都惊得四散奔走,让人捉不住缰绳,即便勉强翻上马背,也控不住战马,四处乱奔,这更加重了队伍的混乱,军士们互相踩踏,惨叫声不绝于耳。
将军大喊着维持着队伍,”将树上之人射杀!“”该死的宋猪,有本事下来斗一斗!““快上马,冲出林子去!”
传令兵来回奔驰,传递着一个个不好的消息,“将军,前面被宋军弩兵拦住去路。””将军,后队起火!“
将军气急败坏,自马背上取出弓箭,仰头向着一个白衣人射去,他是契丹百里挑一的神箭手,对自己的射术极有信心,他连天上的飞鸟都能射中,何况距离这么近的一个人。
这一箭他是咬着牙射出,自忖必中,嘴里尚自骂道:”该死的猪,去死吧!“
没料到那人竟一把将箭抄在手中,回手一挥,叫道:”还你!“那只箭便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将军忙一闪身,箭矢擦过脸庞,自耳边尖啸着掠过。
将军惊出一身薄汗,抬头再看,那人已如天上的游龙一般,在林中盘旋着,向别处放火去了。
他也是习武之人,轻功虽不甚佳,丈余高的墙也能一跃而上,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妙的轻功,不禁目瞪口呆。不必说如今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便是没有这身盔甲,也绝追不上这白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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