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不住地哆嗦,眼看要支撑不住,忽觉身上一轻,吴彦才已离了肩,自窗口钻了出去,原来他竟有这般神力,将窗上铁条扯向两边,在中间开了一个洞,勉强容得一人进出。
奇才心中一喜,脚也不软了,手也有劲了,纵身上去,奋力爬出窗子。
吴彦才正伏在地上不住地气喘,在月光下脸『色』白得有些狰狞,连看奇才的眼光也透着凶恶。
奇才轻声道:“吴大哥,你再挺一挺。”蹲下身去,咬牙将他负起,一步步向前挪去,蹭了二百八十八步方碰到院墙,他再也撑不住,扑地就倒,二人一起滚倒在地。
一条黄狗猛地窜出,奇才心道糟了,这下子要惊动了,奇怪地是那狗并没有叫,只在草丛中叨起块肉,轻声呜咽着吃掉。
墙外又丢进来几个包子,然后一个脑袋从墙头探了进来,奇才大喜道:“二牛!”
二牛骑坐在墙上,伸出双手,轻声叫道:“奇呆,快来!”
奇才正要蹲身去负吴彦才,却见他双手在地上一摁,两条断腿一撑,生生地平地跃起,以手扒住墙头,翻身过去。
待奇才跳了出去,二牛问道:“这位大哥是……”
奇才道:“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快走!我可是背不动了,你来吧!”
二牛二话没说,背起吴彦才,三人溜着墙根,『摸』索出了刘家庄。
二牛早在庄外备好了一匹马,不用说定是从庄子里偷的。两个少年将吴彦才扶上马去,偷偷离了庄子,怕有人追来,慌不择路,只顾向前,也不知到了哪里。
一直走到天『色』发白,马突突地喷着气,步子却慢了下来,忽见吴彦才身子不住地摇晃,扑通一声掉下马背。上前一看,竟已昏了过去,他的面『色』白得像纸一般,双腿伤口本来已结了痂,这一路奔波又磨破了,烂肉翻出,不断地渗出血来。
奇才道:“再不治怕是不成的了!”二人便弃了马,用树枝简单做了个担架,抬上吴彦才,拣了条小路,向野地里去了。
走了小半天,吴彦才时昏时醒,到晌午竟发起烧来,二人心中十分焦急,却毫无办法,忽见前面炊烟阵阵,远远地『露』出些屋顶,顿时精神大震,奋力向前行去。
绿树掩映着一座村子,约有几十户人家,两个少年敲开了一户农家的门,主人很殷勤,打扫了一间屋子供他们三人栖身。
吴彦才怀里倒有些银子,拿了一块出来,那农家汉子接了,出门去找了个郎中,乡下土郎中也没什么『药』,只出门采了些野草,熬了一大锅浓浓的汤,吴彦才喝了下去,入夜时竟发了一身大汗,退了烧安稳地睡了。
在村子里将息了七八天,吴彦才精神大为好转。一日,他取出一个奇怪的红『色』布条出来,说道:“两位兄弟,我身子好了,没事了!明日我要去一个朋友家,咱们就此别过,这是一条“花子幡”,以后你们若有为难之事,就将此幡挂起来,自然有人相帮。”
奇才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见那弯曲细长的布条上写着个大大的“乞”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便问道:“谁会来帮我们?”吴彦才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谢绝了二人相送,只坐了辆农家的牛车,第二日便出发了。两个少年也收拾了继续上路。<!--88:95507:45345138:2018-12-2512:3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