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裳哭得更为伤心了,泪如雨下地说道:“这件事臣妾也与大理寺的李大人说过了,臣妾被招寝去皇上的寝宫之后,便回了三叶殿沐浴一番,等臣妾换上新的衣裳去皇上寝宫后,便看见寝宫着了火,火势弥漫,臣妾一介女流哪里有本领去救人,自然只能呼唤太监和宫女,可等太监们进去这才知道皇上也在里头,这才是臣妾最后之处,竟然没有咬咬牙狠狠心,一鼓作气冲进火场,这样兴许皇上也不会如今这般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上更是痛彻心扉。”
杨美清看着陆如裳一言一行,像是在看着一个耍杂技的马戏团在自己面前表演。这一番说辞可谓是天衣无缝,可杨美清却怎么都不肯相信,事情到了这份上,即便是没有证据,她也觉得陆如裳便是真凶。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这点小心思,你就是趁着哀家不在宫里,设计陷害皇上,嫁祸给姬芜歌。”杨美清冷笑着将心中所想的说出了口,越说越生气,用力地放下杯盏,看着无所忌惮的陆如裳。
陆如裳擦了擦眼泪,微微扬起最小,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她没有经过杨美清同意,径自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来,她看着杨美清,幽幽道:“太后,你这是在说笑话吗?臣妾为何要陷害皇上?为何要陷害姬芜歌?”
这些问题也都是杨美清想问陆如裳的,可被她问出来后,杨美清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了。她又怎会知道陆如裳心中是如何想的,陷害皇上和姬芜歌确实只有陆如裳才与这两个有仇恨,其他人与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瓜葛。
“皇上害你陆家灭门,姬芜歌害你痛失龙嗣,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杨美清看着陆如裳,目光凛冽。
“谋朝串位可是死罪啊,臣妾就算再恨皇上也没有这个胆量,这皇位之间的争锋和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呢?太后似乎把矛头对错人了。”陆如裳似乎在暗指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臣妾这段时间之所以装疯卖傻,都是因为怀上了皇上的骨血,若是臣妾不装疯卖傻,一定会被其他嫔妃针对,到时候,臣妾又会再一次失去腹中胎儿。”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杨美清出宫并未多久,原以为她生了四阿哥后已经不愿意和韩宇缚有更多接触,想不到四阿哥一走,这好家伙又给怀上一个。正巧如今韩宇缚生患重病,膝下又无子,若是陆如裳此次又生下一个男婴,怎么说都可以让她操持一把。
垂帘听政,这才是杨美清真正想要的。
“你怀了皇上的骨肉?”杨美清微微眯眼,态度又有了转变,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便不能现在对她下手,杨美清还要倚靠陆如裳肚子中的骨肉,稳固自己家族的地位呢。
“太后若是不信,可以找一个太医来给臣妾把脉,臣妾的确是怀了皇上的骨血,装疯卖傻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腹中的孩儿,太后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母亲保护孩子的心情吧?至于宫里着火和政变,臣妾可是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的。”陆如裳继续为自己辩解,倒生出了几番楚楚可怜来。
杨美清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并不会因为陆如裳这一番说辞而随意相信陆如裳的话,反而应了陆如裳的要求,说道:“来人啊,去将太医院的太医随意差遣一个回来,本宫要他们亲自给陆贵妃把脉,看看是否有所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