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鹃听了姬芜歌的话,只低下头不说话,对这般不尊敬的话下人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若是她有心去告状,死的最惨的还不是自己吗?太后如今也不能拿姬贵妃如何,她一儿一女傍身,不论如何贵妃位子稳稳当当,不像是陆如裳,除了小产的孩子,便只剩下孤零零的还在远边的堂哥。
“蓝鹃,你今日所言可是真事?”姬芜歌不敢置信,以安俞这般聪颖的性子,又怎会在陆如裳面前栽倒,若是容妃所为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容妃肠子一向便多,可明知在有胜算赢了的情况下,蓦地便窜出个陆如裳将事情翻了个转。
真是匪夷所思。
蓝鹃欠了欠身,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奴婢晌午过完去内务府领这个月俸禄的时候听内务府的公公在讨论,说安嫔冤枉琴师莫先生与容妃一事,被皇上抓了个正着,贬为贵人仗二十。”
“被皇上抓了个正着?”姬芜歌疑问道。
“是,皇上是安嫔娘娘派身边的人请的,说是当时容妃打了她一巴掌,还在安嫔娘娘面前卿卿我我,她实在看不下去才喊了皇上过来,结果皇上一来,原本事情已经一锤定音,要将容妃娘娘和莫先生都赐死的,哪知陆贵妃出现质问安嫔娘娘,这才让安嫔娘娘漏洞百出,在皇上面前献了丑。”蓝鹃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姬芜歌,可她所知也是道听途说,并不甚详细,只是将事情大概的还原了一下。
姬芜歌握紧双手,面容有丝狰狞,说道:“陆如裳又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人,不然为何她连小产都救不了自己,安俞岂会落入她手中,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说着便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推到地上,只听见叮叮咣咣的声音,那些瓷器一落入地就全部碎了,蓝鹃不敢退半步,只得生生受了碎陶瓷打到自己的小腿,她说道:“娘娘莫生气,陆贵妃只是侥幸,奴婢还听说莫先生与她是义兄义妹关系,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怕是莫先生也要入陆家诛九族的大罪,到时候……这容妃最喜爱的琴师被娘娘推入火坑,娘娘您猜这容妃会不会容失色地求皇上。”
姬芜歌眯了眯凤眼,接口道:“到时候即便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奸情,皇上也会认为容妃和莫宇文有点什么,这才是最致命的。”
“如若这一计成了,容妃必然是和莫先生一并处死,而莫先生与陆贵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然也算是重创了陆贵妃,这陆贵妃本身就没了娘家支撑,很容易垮台,加上莫先生一走,更加孤立无援,到时候岂不是娘娘说什么,陆贵妃只能受着什么。”
蓝鹃欠了欠身,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这一计确实不错,只需看姬芜歌如何使用,她微微动了动小腿,那被破瓷器打到的小腿已然被割开并流血了,但是姬芜歌是一个自私的人,她还未开心,周边的奴才也都一个个不允许高兴。
姬芜歌笑了笑,终于将那脸色给收起来,表扬道:“蓝鹃,我从未想过你的脑子竟然也这般清晰,本宫还以为少了个安俞,本宫的獠牙就被拔光了,却不知蓝鹃你给本宫的武器比獠牙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