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亦暗自里啧啧两声,“你们阴损歹毒起来,都没下限的吗?”
“好像没有。”许世年余光斜一眼一条走廊之隔的男人,语调中溢出难以描述的森凉,“重头戏还没开始。”
从白止琛向法庭提告开始,裴琳就一直用双手捂着嘴,眼泪不断流进自己的掌心,细碎的哭声就好像卡在喉咙上,是那种用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恐惧、茫然、无助的声音。
自两个月前陆宅一别,她回到家,就一直处在一种神经紧张的状态。尤其是裴氏涉毒的丑闻曝光后,她更是将自己锁在卧室里,哪里也去不得。
即使她把屋子里所有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不见一丝光亮,她仍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尾随着她,将自己从里至外扒得一干二净。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
直到半月前那日,裴安握着她颤抖不止的手签下了那份影视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然后自上而下的看着她,语调十分冰冷慎人的开腔,“裴二小姐,要么你现在就定张机票飞回澳洲,不然的话,我麻烦你,收起你这副小女孩的娇柔性子,给我出去好好见识一下成人世界的残忍。”
所以,她鼓足勇气坐在法庭上,可是属于成人的世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凶狠残酷。
裴琳不自觉的摇着裴安的小臂,低声嗫嚅,“怎么办,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裴安一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面容苍白唇色钳紫,“先把你的眼泪擦了,再给我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