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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相离被一路乐呵呵的钟茂领着,又看了七八家,才决定定下了六组电脑桌和一张大圆桌。
跟老板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填写了送过地址,钟茂这才满意的将收据放进钱包,转身对象相离说道:“咱们去市,弄个开张大吉的篮啊什么的,今儿还价省了两百块钱呢!”
“你至于吗?”相离翻了钟茂一个大白眼,坐进了车里。
钟茂长长的嗯了一声,转到驾驶座上,扣上了安全带,一边大火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至于啊,怎么不至于了,你知道我那两小的一个周的奶粉钱就得多少吗?啧啧啧,将来等你媳妇儿生下来,你就明白我如今为什么要如此的艰苦朴素了!”
“扯犊子。”相离指了指前头,小声说道:“红灯,还开!”
钟茂却是顾着说话,没有及时看到灯,一脚刹车踩出了嘎吱的声音,要不是有安全带,相离早就被磕在玻璃上了。
“对不住,哥们,我不是故意的。”钟茂抱歉的笑了笑,恰好还是红灯,趁着等灯的功夫,钟茂扭头看向了相离:“哥们,咱么做的产品渠道得从我大舅子那里来,你看咱两个谁去说呢?”钟茂早就想好了,肯定是相离说比自己说要赚得多,于是不等相离回应,立刻说道:“必须是你去啊,我要看娃,还得伺候媳妇,日以继夜的,脑子不如你如今睡眠充足的人好使。”
相离噗呲一笑,又指了指灯,说道:“绿灯了,再不走,后头的车该按喇叭了!”
钟茂迟了两秒,果然后头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钟茂赶紧的发动了车子,一边开,一边叹道:“不过是两三秒呢,一个个着急的呀!喇叭按那么凶做什么?”
“是啊,现在的人,一个两个都太心急了。”相离一语双关的说道:“你把我放阳春科技门口了再去市吧。”
钟茂没说,却知道相离肯定是去找高明光甩锅的,这一趟无论高明光答应不答应相离的请求,估摸着也是个为难的事情。可是不去,相离也不会再得到什么,钟茂到底也不会阻拦,只是讪讪的笑笑,道:“那可绕远了。”
“你刚才不是省了两百吗?”相离下车的时候敲开了钟茂的车窗,仿佛开玩笑一般说道:“店也不用去了,刚好当来回的油费了,多好?”
钟茂心里道,你倒是想得美,嘴角上还是挂着了照片的眯眼笑来。
“好吧,哥们,你进去小心点。”钟茂要对渐渐走远相离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弄点午饭吃了再去。”
相离挥了挥手,继续网牵手。此时,他根本不会去担心钟茂的午饭,钟茂担心自己,只不过他也知道
,自己想要跟史歌或者高明光相谈甚欢,那希望当真是渺茫。那么,只有自己吃饱了,才会又离去去跟高明光协商谈判。只不过钟茂不知,相离今天根本不是来谈判,而是来甩锅的。
相离最终还是走向了食堂。他像当初第一次踏进阳春科技时一样,点了一个鸡腿的套饭,一个人坐在了靠着窗户的角落里,静静的吃着饭,他确实还没想清楚是约谈是个怎么谈法。诺达的食堂,人声鼎沸,相离靠在最边上,适逢中午吃饭的高峰期,根本不显眼。
即便这么不显眼,刚刚处理完邮件的史歌拖着疲惫走近食堂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相离。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相离,史歌对相离的突然出现依旧如遭雷击。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史歌还是把饭惯性的端到了相离身边。
“好久不见。”史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他拒绝见主动来公司的相离,让相离一等等一天。那时这种让相离抑郁的优越感已经完全消失,如今在高明光手下束手束脚的工作,让他终于明白了相离的不容易,明白了自己能跟着相离做事,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虽然主动打了招呼,却也知道此时是彼一时,如今相离搭理不搭理自己,还是相离说了算。
相离抬起头,嘿嘿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也没有让史歌离开的意思,让史歌心里大为震惊。震惊过后,史歌便怀了一丝侥幸。若然相离不介意过往,那自己当真是想回到从前的活法。那时像阿拉丁欠了银行贷款这种事,他根本无需担心,自然相离会决策何去何从,自己只用做一柄锋利的剑,负责游龙惊凤,负责耍帅到底而已。哪里有现在在高明光这里的憋屈,要钱不给,决策不做,自己日日跟银行陪不是,就是干不了一丁点儿实际的事儿。
正当史歌鼓起勇气,想问相离是不是看到阿拉丁如今的情势不堪,打算回来力挽狂澜,自己可以退位让贤的时候,相离已经吃完了午饭,十分礼貌的站了起来。
“你慢慢吃,我用完了。”相离这话十分的友好,却透露着生疏,这话对任何拼座的人来说,都是合适的。
史歌张了张嘴,想要说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看着相离果断转身离开的,他跟灌了铅似的,无法站起来,继续追随在他身后。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笑对背叛了自己的人,试问史歌自己,他也做不到相离如今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