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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熟睡的兰卉,相离无法入睡。等到第二天兰卉醒来的时候,相离才将将睡着。
兰卉醒来看着睡得踏实的相离,心中有些感慨,他还真是心大,自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竟然还可以安枕无忧。该说他是不在乎自己,还是说他抗压的能力太强呢?
指尖触摸着相离侧脸的温度,兰卉的心又软了,她决定等相离醒来再同她谈一谈,彻底的谈一谈。
相离也感觉到了兰卉的触摸,睁开了眼睛,因为睡眠的时间不够眼皮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他看着温柔似水,脸色红润的兰卉,心里却还想着昨天在相依搀扶下脸色苍白的样子,立刻拉住了兰卉的手,急促的问道:“怎么突然就去医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兰卉看着相离担忧的目光,决定不要欺瞒,说道:“我看见了你在一个女孩病床前守护的照片,心里一时慌乱,就惊动了孩子。”说道这里,兰卉对肚子里的孩子满是愧疚,拿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对他道:“孩子,妈妈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情愫,吓着你了。”
兰卉这样的的坦诚,让相离更加的难受了。他知道兰卉说的那张照片是被人偷拍的,可就算是被人偷拍,自己不去医院,谁能有本事去偷拍得到?与其去深深的懊悔,不如做好今后的打算。
几番思量,相离握着兰卉的手紧了紧,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只能向你保证今后的事情,此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兰卉笑的有些苦涩,从相离手里抽回了手,转身看向了阳台外头,阳光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屋子里一片明媚。
“黄苏苏呢?”兰卉的声音低不可闻:“她是在我们结婚以后的事情。”
“可我跟她毫无关系啊!”相离此时觉得很冤枉,因为自己跟黄苏苏确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就连我妈妈都闻到了。”兰卉有些丧气,她以为相离会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没有想到连承认都不敢。按照兰卉的想法,如果相离当真对一个女孩子有所心动,只要跟自己坦诚布公,她甚至可以选择让出妻子的位置。毕竟,她不能接受举案齐眉,那只是童话世界里的故事。
相离第一次体会到,不被人信任,不被自己在乎的人信任,原来是这么痛!他早已习惯自己云卷云舒,兰卉也能像大地一般如如不动,坦然自如。
“卉卉,这件事,我们不是第一次说了。”相离觉得解释这种不存在的冤案实在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你不要将你的怀疑和想象变成既定的事实,因为它们都是不存在的。”
兰卉叹了口气,不再苦苦相逼,却也失去了继续跟相离说下去的兴趣
,转而问道:“昨天婆婆的话我听见了,你的话我也听见了。”
相离一听,心里更乱了,他就知道兰卉晕倒是因为这个关系,于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兰卉。
“我明白此时你对我的爱情,也许能够暂时的超过对母亲的顺从。”兰卉十分坚定地说道:“可人对一个人的爱情终究是不可靠的,也不会长久到天荒地老。我也听很多人都说过,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在处理跟婆婆关系的这件事上,我没有很多的经验去借鉴,毕竟同我交好的只有曾高和古筝。说来惭愧,她们跟婆婆的关系处理的比我要好太多,我问过也试过,她们用的好的方法到了我这里却没有办法达到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想,我们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想清楚,我们的关系到底要怎样继续下去。”
兰卉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这无疑是在告诉相离,等一下他走出兰亭慧海就是暂时性的失去见到她的开始。
“不,卉卉,你不要这么残忍。”相离指着兰卉的肚子,有些绝望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父亲参与胎教有多重要吗?你难道不知道他在你的身体里,也能体验到你的感情吗?”
兰卉摇摇头,继续说道:“与其在一起彼此折磨,不如放过彼此,大家都能过的顺心如意。”
“你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其实你不顺心如意吗?”相离仿佛被刺猬刺到了一样,有了放弃的心:“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以为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觉而已。”
兰卉听出了相离的伤心,可自己昨日的伤心与绝望跟这时候想必,只有多,没有少。
相离缓缓的起身,静静的换好了衣服,离开房间时,已经是平时那张不动声色的冷峻颜色,他沉着的走到兰卉跟前,低头亲吻了兰卉,轻声说道:“我不会再回来,你如果想清楚了,给我电话吧。”
就这样,一个冰冷的吻,成了兰卉和相离的道别,彼此都没有退让,缘分也在这时发生了异变,本来相交缠在一起的两条线,突然朝着平行的方向,各自朝着自己的前方而去,他们却以为自己成为了彼此的焦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