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寒勉强扯出个还算潇洒的笑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玉竹。”美人说道。
“哦——好名字好名字。”蕊寒连连恭维,“你都会什么?”
“奴家会吹箫。”美人淡淡答道。
旁边的丹朱却是脸色一变,下意识就要拔剑出鞘——这个人想轻薄我家小姐!
等到对方拿出一支翠竹长箫,她才舒了口气,松开了捏着剑柄的手。
“让奴家给公子吹一曲,可好?”美人款款问道。
“好好好好。”蕊寒乐不可支,连连答应。
清幽的箫声响起,蕊寒被箫声带领,她觉得自己走在深夜的湖边,湖面波光粼粼,湖岸草虫蛩蛩,她往湖中看去,却是一川星河在湖中微微闪动。当她抬头望天时,却见诸般星辰,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坠落!
当其中一颗星辰要砸到自己头顶时,蕊寒一惊,幻象全部消失,她发现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曲终,美人收了箫,脸上依然是淡雅的笑容。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蕊寒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此曲名为《命格》,是家母生前所作。”美人淡淡回道。
“不知令堂是何方高人?可否相约一会?”蕊寒问道,她的口气严肃的连丹朱都有些吃惊。
“家母在奴家十岁时已经去世,不然奴家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美人幽幽地说道,眼神有些凄婉。
“是我唐突了。”蕊寒有些歉意地说道。
“你是这里的头牌?”丹朱有些突兀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真是,你们还打算聊下去了?
“奴家并不是。”玉竹掩唇笑道,“头牌是沉香姑娘,不过她已经被妈妈安排去伺候一位贵人了。”
“贵人?什么贵人?”蕊寒和丹朱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
头牌去招呼的贵人,会不会是——太子?
“客人的事情,奴家可不好打听,被嬷嬷知道可得打断我的腿。”美人皱眉说道。
“那好吧,你出去吧。”蕊寒挥手打发她。
“公子,你还没付钱呢。”美人委屈地说,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心肠再硬的人都会起怜爱之心。
“嗯?”蕊寒疑惑,钱不是付过了吗?
“公子,听我吹箫,一曲十两,”美人好心提醒道,“黄金。”
蕊寒:……
等到付了黄金,把剩下的美人也打发走,蕊寒问丹朱:“这个贵人,有没有可能是太子?”
“可能性很大。”丹朱略微沉吟了一下,答道,“方才上楼时我就注意到有个房间门口有高手防护,应该差不离。”
“高手?你打得过吗?”蕊寒问道。
“打不过。”丹朱十分坦诚地回答。
蕊寒当下拉长了脸。
“不过,我有这个。”丹朱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这是我们秘制的迷魂香,一星点粉末就能让普通人昏睡三天,不过现在我们要怎么下药呢?”
“那你有解药吗?”蕊寒问。
“有。”
“那就好办了。”蕊寒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一会儿,从蕊寒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他脚步踉跄,摇摇晃晃,走到“贵人”门口时故意放慢了脚步,他猛地甩了甩头,仿佛是要让自己清醒点,然后带着满身的酒气和脂粉味,摇摇晃晃地走了。
守在门口的护卫看着这个醉鬼走远,脂粉味却萦绕不散,刚想抬起手来挥散气味,却发现手臂怎么都抬不起来,下一个瞬间,他们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一直暗中观察的蕊寒兴冲冲地跑出了,丹朱也走了过来,方才的的醉汉就是丹朱,现在她已经脱了洒满迷魂香的外衫。
“药挺灵的嘛。”蕊寒笑道。
丹朱向她示意,蕊寒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丹朱“啪——”地一声推开了房门,优雅的琴声戛然而止。
丹朱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发现丹朱有些不对劲,蕊寒也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端坐上首的人时,想都没想拔腿就要跑。
“站住!”为首之人发出一声厉喝,把蕊寒即将抬起的脚钉回了原处。
蕊寒战战兢兢地转过身,低着头不说话。
“所有人都出去,丹朱也出去,你留下。”为首之人低声说道。
屋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最后一位美丽的女子飘过时,蕊寒闻到一缕淡淡的香气。
是沉香。
蕊寒观着那上座之人铁青的脸色,不等他发话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