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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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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愚小心地弯下腰把宋嚖星放在地上,站直身子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乎贴着对方。宋嚖星仰起头去看李若愚,发现他正深情地注视着自己。两人看着对方,越看越投入越深情,李若愚不自觉地低下头,慢慢凑近宋嚖星的脸庞,一只大手托着宋嚖星的后脑勺。宋嚖星也沉沦其中,迷离地注视着李若愚那越来越近的脸庞,没有丝毫反应。正当李若愚马上就要吻上宋嚖星的时候,突然听到吵闹声,一群人就要外面走进来了。李若愚立马松开宋嚖星往后退了两步,宋嚖星也反应过来,红着脸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

片刻之后,门外的吵闹声消失了,李若愚无语地笑了笑说:“他们可能不是要进来,可能去了楼上。”

“啊,哦,呵呵。”宋嚖星真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懊恼着自己刚才怎么能沉迷在李若愚那诱人的眼神中。

“我们去那边坐吧!”李若愚指着旁边的观众椅。

两人又坐在了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你快穿上衣服吧,待会要着凉了。”宋嚖星再次略带羞涩地提醒着。

李若愚朝宋嚖星咧嘴笑笑穿上了衣服。

宋嚖星盯着那个篮球问道:“哎,李若愚,你刚才干嘛要帮我把那个篮球投进去啊!”

“我本来以为三个就算碰运气,你也至少要投进一个吧,谁知道前两个你都没用投进。我就只能帮你喽。”李若愚说。

“那既然你想让我投进,为什么还要和我打赌呢,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还让我在那像个猴儿似的跳来蹦去的。”宋嚖星有点气恼,李若愚一定就是为了耍自己。

“我只是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但又真的很想和你说。”李若愚的语气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地盯着宋嚖星。

宋嚖星赶紧避开了李若愚的眼神,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次看到他那么深情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宋嚖星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了。“那,那你就说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不要回头。”李若愚说。

“为什么?”说着不让回头,宋嚖星却立马转过头看着李若愚。

“我……”李若愚犹豫着,“你看着我,我说不出口。”

宋嚖星呆呆地点了点头,转回了头,“好了,你说吧!”

李若愚沉默了好久,缓缓开口道:“那个女孩,叫木沐。”又是很久的沉默,害宋嚖星克制不住自己回头去看他,“然后呢?”

李若愚的两只大手把宋嚖星的头又扭回去,“转过去!”

“哦!”宋嚖星索性闭上眼睛。

李若愚盯着宋嚖星后脑勺,回想着那些他不愿记起的回忆,“我们高中一个班。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和我告白,说她喜欢我。”

宋嚖星又刺棱地转过了头,“她喜欢你?难道你们两个都是自愿发生关系的,并不是你那什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不听话地转头,赶紧捂住自己的双眼,“我不看你,我是闭着眼睛的。”

李若愚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就这样吧,握着你的双眼,省得一会儿转头一会儿转头的。”

“哈哈,哈哈。”宋嚖星痴笑几声。

“我拒接了她,然后……”

“然后什么?”宋嚖星闭上了眼睛,嘴却没闭上。

“然后,她自杀了!”说到这里,李若愚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宋嚖星听到这,也震惊了,就要把手拿下来睁开眼睛了,却被李若愚的大手掌按住了双手,“别睁眼,我还没说完,我害怕自己说不下去。”

宋嚖星这次不说话了,静静地等李若愚说下面的故事。

“她死了,她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前一秒还很开心地给我表白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下一秒就变成了冷冰冰地尸体。我成了她人生中最后见的一个人,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自杀,但所有同学都知道,她是在见过我之后自杀的,所以她们都认为是我对她做了什么事情。”

李若愚说着的时候,一度停顿,宋嚖星甚至听到他小声啜泣的声音。“后来警察验尸,证明了她死之前没有发生过性关系。后来,我在她的日记本里发现了她的秘密,她的爸妈对她很苛刻,什么都要求她做到最好,每天给她很多的任务量,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而且她爸妈的感情还不好,经常吵架甚至还能打起来,她很孤独无助。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天在学校都能看到我。看到我,她就觉得这个世界还给她留下了一丝慰藉、一丝温暖。那天,她鼓足勇气来找我告白,我像拒接大多数女生那样,很直接地说我对她不感兴趣。”

李若愚看到宋嚖星乖乖地听着自己讲这些,心里突然很平静。“好了,我讲完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别人解释呢,说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宋嚖星仍然捂着自己的眼睛,还没有从故事中醒来。

“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减轻我心中的罪孽感。”说着,李若愚竟然冷笑起来,“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妄图使自己减轻心理负担。”

宋嚖星迅速放下双手,看着李若愚说:“不,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这样,这件事情你又没有什么错。”

“如果我没有拒接她,或者我察觉到她的异样及时开导她,或许就不会发生悲剧。”李若愚却不敢直视宋嚖星了,低着头看着地面。

“李若愚,其实你才是真正很善良的人。”宋嚖星突然有点心疼这个男孩,他凭什么要承受不属于自己的罪孽感,“那是她原生家庭的过错,不是你的错。如果他们给予她足够的关怀和爱,她就不会这么想不开。”她看着此刻不敢直视自己的李若愚,好想去抱住他。

“我爸妈也经常这么安慰我,可是我一想到她和我告白时兴奋开心的样子,我的心就像是被堵住了,呼吸都很困难。”李若愚像是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淡淡地说道。

宋嚖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盯着李若愚看了好久后笑了笑说:“李若愚,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没想到心里还挺能藏事儿的。”

李若愚抬起头,看着宋嚖星抿嘴笑了说:“我现在不是都和你说了嘛,你可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答应我,不要和别人说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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