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冷笑，眼底微微泛红：“剔去魔骨，我每次受这刑罚时，就好像有千万把刀，一刀，一刀的在我的骨头上割据！痛不欲生！而抽去魔力，那感觉，就像有五匹马分别拉扯你的身体……”

红月垂下眼帘，羽翼般的长睫毛轻轻地抖动，“水淹，将我抛人东海的最底层，没了魔骨和法力，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几千万压力挤压我的身体，直至将五脏碾碎，而且……还是重复循环一百年！”

尧渊一怔，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刑罚发的残酷，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他的心，不亚于红月的痛苦！

红月一步步走向尧渊，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红月像是释然般，轻笑说到：“尧渊，一千年了，我经历了九世轮回，次次是这种刑罚，你可知，孟婆汤是毒药，一旦饮下，凡人将会忘记自己的前世今生，神仙是这样，妖魔也如此，更何况，我还没了魔骨和法力，再说，我本就是一介凡人。”红月将凡人二字念的很重，像是提醒着什么。

红月红唇勾起，紧盯着尧渊，痴迷的说道：“一千年了，尧渊你还是如此好看，我冥想你的眉眼，想你温柔时候的样子，担忧时候的样子，科都比不上今日一见，还有啊，九道轮回，即使我喝了孟婆，可为何……为何……我仍记得你呢……”最后一句话挑起尧渊内心深处的柔软，一发不可收拾，传说，只有爱的至深，烙印在骨里，即使饮下了孟婆汤也忘不了，难道红月她，红月，红月！

尧渊看向红月，对上她炙热的眼睛，猛然想起了什么，尧渊立刻转头，不行，绝对不行，不能毁了她，尧渊起身离开座位，背对着她说：“既然忘不了，那就加量，总会忘掉的！”

红月瞳孔放大，着急地说道：“等一等！”

尧渊停下脚步，以为她后悔了，红月紧盯着尧渊的后背，指尖发颤，绝望的说到：“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既然你不爱我，那就请放了我，比起折磨我，我更愿意直接死在你的面前，给我，匀水，求你！”

匀水，无论人，神，魔只要喝下去，魂飞魄散，不会再有轮回，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

她累了，如果换做他，可能也会选择这种方式吧。

他早应该猜到，九世轮回，每一次来到这里，她总不厌其烦地说那句“邻面红妆女，恰似娇月怜”，然后一次次被我用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摧残她的内心，给予了她一次次绝望，每次都是这样，可是今天，她说她不想再继续了，用孟婆汤都无法消弥她的爱，只能用魂飞魄散来结束这段绝望的恋情。

这是最愚蠢的办法，却是最有效的……

可是，他舍不得！

所以，说他偏执也罢，残忍也罢，他，绝对不会让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绝对不会！当年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这一次，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换你一世长安，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