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话却是:“阿生,阿群,去,把她绑起来!”
清雪没有反抗,知道反抗只是徒劳的无功而返,前世不论他怎么哭喊,怎么挣扎都没有动容这些麻木的人,这些同朝而食,共饮一江水的乡邻。
“先把她关进黑室。”村长苍老冷默的声音划破长空,一锤定音,此时,生死仿佛不是天定,而是人分。
黑屋是村子里惩罚犯错的村民用的,那个地方污臭狭小,蛇虫鼠蚁遍地乱爬,一般犯了祖宗规矩的才丢进去。
清雪被粗鲁的丢进了黑屋里,这黑屋真的和它的名字一样,暗无天日,只有土瓦墙上小小的窗口透着一束亮光。
可是,在冰冷的寒冬,那个透光送风的窗口显得那么多余。
地上铺着的是湿寒的稻草,清雪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唯一一处不被冷风席卷的墙角,冷得瑟瑟发抖。
屋子外面,温暖的房间里,一群德高望重的前辈围着火炉在商量着如何处理风晴雪的事情。
“村长,这水痘传染性很墙,万一传染给我们,我们凤凰村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是啊,村长,十年前二生了瘟疫,要不是我们下狠心烧了她,我们现在都没命站在这里了啊!”
“村长,凤清雪就是个灾星,从她出生就没什么好事!一把火烧了她,惹得干净!”
讨论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人为清雪说情的,无一不落井下石,想要置她于死地,清雪在想,自己究竟造的什么孽,人缘这么差。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之后,德高望重的村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苍老的声音穿过每个人的心脏。
“此事容后再议,凤山家就剩这么一个闺女了,我们再好好考虑下,阿生,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清雪还有没有救。”
沧桑的声音略带微微心疼和无奈,深邃而又空洞,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恻隐之心能否挽救一个稚嫩的生命。
外头的风雪还在风卷残云着整个村庄,天空突然变得灰压压的,暗云涌动,只是这黑压压的天空偏偏被这刺目的白雪渲染得如同雪莲一般澄澈干净。
清雪没精打采的倚靠在墙角,蜷缩着也完全不取暖,反而弄得腰酸背痛,全身僵硬,干脆找了个好点的姿势靠着。
黑暗里,还能清晰的听见老鼠唧唧的叫喊声,在清雪的脚边爬来爬去,仿佛是她入侵了它们的家,惹恼了它们,此刻正在抗议。
清脆的铁锁链抖动的声音响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听着很是诡异,木门吱吖的一声打开了,伴着锁链叮当的声响。
“言大夫,你快去看看。”
“真是的...这等苦差事干嘛派我来!”被称作言大夫的人低声埋怨了一句,不情不愿的往凤清雪挪去。
言迟是村里赤脚大夫,今年四十三岁,医术都是瞎蒙乱混的,但是大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时候他还是很顶用的。
“把手伸出来!”
毋庸置疑的命令声,夹杂着一丝不悦,清雪看着他用白布蒙住的脸,轻轻的笑了,还是和前生一样欠扁,只是他蒙着脸蛋,一副怕死的的样子真的好滑稽啊!
言迟有模有样的摸着脉搏,摇头晃脑的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冷淡的说道:“反正我是治不了!”
“噢?是治不了,还是你想我死?”
言迟有听了凤清雪嘲讽的话,有些生气,猛地收回手,背着他那破药箱,亟不可待的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黑屋,拂去身上的灰尘和一身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