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过仗没有?二万人俘虏五万人,这怎么俘虏?一手抓一个,还有一万活人呢呀!”
就在这些人觉得这无比好笑的同时,丰台,盐城,淮安三地之间的一片水泊里。一队队士兵在哀求自己的上官。
“将军,降了吧。大王不会来救我们了。”
“将军,降了吧。那些受伤的弟兄都撑不下去了!”
三天前的夜晚,这里明明是块平地,可是一天之间,这里就成了沼泽。
泥水里,生不了火,生了火也没有东西可以煮了,干粮吃完了。粮袋早就空了。
三天前,与一万江淮兵在淮水边对阵,不到一天时间,江淮兵死伤近二千,全军溃逃。
除恶务尽,于是紧追其后。一天急行军一百二十里,傍晚一战,江淮兵死伤五六百人,四散逃开,无法追击。主将河间首领命全军扎营。为了平衡各部,汤故意让河间首领率青胶兵。
一路上不断有人提示穷兵莫追,河间首领坚持认为这是怕他抢了功劳。
眼下,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堆芦苇上的便是河间首领了。
“是我拖累了大家。我只知道逢林莫追。可是这里明明是平地,怎么会有这等凶险的事情。”
脚下的土,就是很平常的土。这田,也是普通的田。只不过被深耕了一下,具体有多深呢。大概有成人的大腿那么深,这在平时也就罢了。可是一旦灌上水,走一步半天拔不出脚。
不是没想过突围,可是一步步挪到别人面前,那和把脖子往刀口上蹭也没有什么区别。
眼下待在这里,至少对方也没有什么办法。到时自己看来是这样。
两个大太阳过去了,这地慢慢有些发硬。水渠里的水也被放干了,显然之前有人在里面蓄了很多水。
再过五六天,这地应该就能跑了。可是吃什么呢?
这一两天,有人在泥地上捡到一些鱼虾便胡乱煮着吃了,可是现在水干了,鱼也尽了,得想办法冲出去。
“商军听着,放下武器,归顺江淮。还可以有一条活路,否则片甲不留!”
这样的话,每天都要听几十遍。
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将领无也力阻止。这些人出去之后,并没有遭遇到击杀。反而吃上了热饭!
渐渐地,河间首领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等地完全干透,可以走人时。这些留在他身边的人,再也走不动了。
“哟,这还有条大鱼呀。”一个士兵看到河间首领。
河间首领控制着济水以北,黄河以东的大片区域,治下人口近二十万。可是这次带出来的,自己的直系只有五千多人。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背着自己投降!
“鱼?在哪,在哪?”已经三个没吃任何东西了。一听到鱼,河间首领眼珠乱转。头却不肯跟着转,那样太费力气了。
看了半天,才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
“你们这些人,就会耍诡计,有本来当面真刀真剑来打呀!”
“你的剑呢?”对面的士兵笑道。
“那,你们有本事,等我吃饱了再战!”
“不战了,带着你的兵滚吧。一路往北,要是敢抢一粒粮食,要你们的命!”
河间首领也不再废话,带着手下的人,慢满在往北爬。不是怕,而是真的站不起来了。间或有蜗牛爬过,他便塞到嘴里嚼碎。一堆人到了晚上终于爬出这片空地,拔了一些野菜充饥。稍恢复体力后,便又向北爬去。
“各位兄弟,我们回去之后,便回到我们自己的地域,再也不要来这鬼地方了,谁爱来谁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