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妍找到父亲所说的房号，这里一层有四户，两两正对。她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房门没一分钟就打开，季晋源眉开眼笑地跟她打招呼：“HI，好巧。”

李星妍惊讶地问：“你住这里？”

“很惊诧？”

“对，我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季晋源眼里的笑意更浓，“伯父问我要地址，说要给我寄粽子，我还纳闷呢？结果他要地址，是为了替你租房子。伯父真是用心良苦，你知不知道我隔壁这房子比市场价贵了上千，所以一直没租出去，结果他一口气付清一年的房租……”

“一年？”李星妍很吃惊。老爸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在这里住一年？

季晋源

喜笑颜开：“他问我付了多久的，我说一年，他就跟着付足一年的房租。”

李星妍伸出手：“钥匙给我。”

季晋源递给她，问：“晚上一起吃饭？”

李星妍不置可否，接过钥匙，走去开门。房间里家具齐全，并且已经打扫干净，可以直接入住。

季晋源钻进来，把手机屏幕给她看：“你爸更新了朋友圈。”

李星妍一看，眉头紧锁。父亲七点不到就吃晚餐，并且煮了五菜一汤，把每个菜拍上图片的同时，还写了一串文字。

内容是：庆祝女儿搬出去住。盼了二十几年，终于把她给盼走了。女儿不在身边打扰的日子真舒服！真自由！身后的拖油瓶没有了，庆祝庆祝。

……

李星妍很无语，她离开家，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她是拖油瓶？

她当季晋源的面不客气地打电话问父亲：“为什么替我交一年的房租？”

李飞鸣嘿嘿笑：“女儿啊，你要独立了。你看啊，二十几岁的女孩，哪个还回父母家睡的？租房最适合你，放心，如果一年时间到了，你没嫁人，爸爸会继续替你续约。如果一年内，你嫁人了，也刚好不用回来了。”

“我是拖油瓶？你不怕这么说我，我受伤？”

“天地良心，闺女，你二十几岁还没有谈恋爱，爸爸才受伤呢！尤其逢年过节，亲戚邻居的孩子都带着男女朋友到处串门，我简直受到一万点的伤害值。不，那不叫伤害，简直叫暴击。”

“行，挂了。”

“拜拜，再见闺女。”李飞鸣喜滋滋地告别，仿佛看到了女儿嫁人的曙光。

季晋源趁机再问：“需要一起晚饭吗？我可以……”

“没必要。”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并转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季晋源，知道我为什么会原谅你吗？”

“嗯？”

“在闪光灯下，在媒体包围的中央，你对段美琳父母说了声‘对不起’。这是我原谅你的主因。但原谅你并不代表其它。刚才吃饭也纯属辩论。”她盯着他的双眼，很冷静地说出每一个字。

季晋源不在意她的言辞，笑了笑：“好像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会不停地，小心翼翼地试探、试探、再试探。想知道她对自己的感觉，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会喜欢自己。对，会不停地试探，不停地解疑或怀疑……就像中毒一样，无法停止，也不想停止。会在乎她说的每一句，会抠住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去想，去揣测，她喜欢自己的机率。这就是一个循环的逻辑思维，不，它不是循环。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个简单的逻辑思维，会不停推断她说某句话的意思，不停去想，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前，会反反复复推理和试探……李星妍，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我现在才知道。李

星妍，这只是我对‘喜欢一个人’的逻辑研讨，你别代入。或者，咱们可以探究探究，喜欢一个人，到底会有什么举动或心思。”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他在试探，从白天开始，或从昨天的那通电话开始，就在一直不停地试探。不，再往前想，好像上次走出审判长办公室。她怒问他‘我们的正常关系，不就是律师跟检察官的天敌关系？除此之外，还有其它？’

而他肯定地回答了一句‘有’。

他的试探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好像可以一直追溯下去。

最开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从那个吻开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