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妍抗拒地说：“现在我如芒刺背，烦燥不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是吧？正常的女人是惊慌失措，小鹿乱撞，带着欣喜却又带着怀疑未来的心态脸红。李星妍，咱们换个词，要不然，不好继续问下去。”

“不管是喜欢还是爱情，抑或是婚姻，都不可能是对等公式。每一个人只有遵守能量守恒定律，才能不被任何外在的事物干扰影响。只有保持她最基本的东西，保持能量总和不变，在遵守这个基石上，才能敢于接受另一个人。而你所谓的对等，当一个人对我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我恐怕没有这么多精力去对待他的真心。因为我顾忌的太多，你明白吗？”

她希望他能听懂这么复杂的讲述，她不敢简单直接。

季恶源皱紧眉头，疑惑地问：“这是热力学？”

她点头。

他无奈：“李星妍，电源分正负极，人也分男女，就算太极还有个阴阳鱼。你怎么可能用‘能量恒守定律’一概而论呢？况且你所说的，只是你在主观空间对于未来幻想的，或因为现在的社会形势推演的所谓‘能量守恒定律’的爱情生活。这样吧，咱俩一起去吃午饭，来讨论讨论这个哲学，聊聊正负极和阴阳学，聊完之后，我相信你对人生，对爱情、对婚姻，有不一样的看法。首先声明，这只是智商与学识的切磋，不管谁输谁赢，千万别生气。”

李星妍同意，两人上车，找了家饭店，滔滔不绝地从热力学聊到哲理，再从哲学聊到太极阴阳，推背图，甚至还聊到国际形势和宇宙，就是忘记聊‘爱情’这件事。

华晖被抓了？康辰料到会被抓，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在第二次舆论声讨刚进行时就变成监下囚，这对下一步很不利。

他正在郁闷时，海川国际的老板方致明来电。

方致明问：“怎么搞的？下一步怎么办？宇航会不会无罪释放？宇航是我公司的摇钱树，不能坐牢。”

康辰建议：“让公众号发文，就说华晖被检方举报，被抓的全部细节，让网友去质疑检方的动机，带带评论。”

“这样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检方拿到录音还判不了罪，还不是因为顾忌网上的声讨声太大？其实上回我都故意开车撞这检察官了，我以为她在重压下会有所避讳，没有想到她一头扎进泥潭。”

“实在不行就你去辩论。”

“相信我，晋源本事在我之上，这次多亏他，有实证法院也不敢轻易判。当下之际，不如收集一些更利于宇航的证据。”

“宇航进去这些日子，我公司的股价狂跌，好不容易靠着这些谣言稳定股价，让股民们相信他是冤枉的。万一他判有罪，我真不敢想像后果。”方致明对于前景感觉茫然，“康辰，这么多年朋友，别对不起我。”

“放心，为了你我都骗华晖去网上爆料了。”

“他会不会供出你？”

“一名实习律师而已，他说的话谁信？而且他也没胆供出我，供出我，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圈内混。”

方致明叹气：“但愿吧，反正这事我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个检察官真让人讨厌！上回开车，我怎么没撞死她！”康辰一边聊电话，一边走到阳台。

他家选景很好，特意选在二十五层，从阳台可以一眼看到城市的大半景色。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真好，仿佛身处云端，万物都在脚下，万物都需避他，尊重他。

外面艳阳高照，天气非常好，但炎热的风呼呼刮来，让人感觉到了急迫到来的夏季。康辰讨厌夏季，夏季绝对是一个烦人的季节，所有人只能在高温下乌龟似地缩在空调里。没有人敢出来反抗烈日，没有人敢跟它叫板，因为结果只能是被灼伤。

可他偏不。

他要反抗所有的守恒定律，反抗社会体系，反抗条框制定下的法律。

法律是什么？如果法律是用框架来固定人的思想行为，那么律师是可以在别人打破这种常规后，用行动来教训法律，用语言当作武器来攻击法律的条框。如果法律是社会体系运转的根本，那么律师是让你走在这个体系之上的，唯一实施人。

他坚信自己的理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