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民情激愤，我个人提议更换检察官，补充侦查——”

领导还没说完，李星妍就站起来，打断他：“我反对。”

汤镇南问：“反对的理由？”

“我在合法合理的情况下讯问了两名犯罪嫌疑人，同时，利用口供的疑点找到最新证据。”她播放早已准备好的报警录音，“这是案发当日，宇航的报警录音。录音里，有他清楚的自述‘我杀人了’。”

程颖将讯问笔录传递给领导看。

李星妍说：“从他们两人的供述中，我还发现了凶案现场遗留有重要证据。”

检察会成员问：“证据找到了吗？”

李星妍摇头：“还没有，但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动用了延期审理，但再次开庭的时间迫在眉睫，所以，时间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我的意见也是更换检察官。”领导们都在质疑她。

汤镇南问高新远：“身为检察官主任，你觉得如何？”

高新远虽然平时被李星妍气得半死，但关键时刻还是仗义保她：“既然开庭

时间迫在眉睫，现在更换检察官，就等于让案件回到起点，这样会消耗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案情，了解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不太赞同。而且李星妍脑筋多，讯问合法合理……”

高新远还没说完就被检委会成员打断：“合理合法还经常被投诉？”

李星妍为自己争几句：“每次讯问都有同步录音录像功能，检委会如果质疑我的手段，可以派专人检察。另外，我觉得检委会的分歧在于宇航到底有没有失手杀人。虽然现场的脚印、指纹、口供，全被推翻，但也可以在推翻的基础上重建。只要我们找到足够排它性的证据，所有被推翻的证据也能重组成致命的证据链。比如这段录音，比如遗留在凶案现场的重要证据。”

汤镇南问：“就目前而言，你的证据链足够排它？”

李星妍神色自如地回：“不够。所以我还有个打算，在法庭上，辩护律师用明星的人设及对‘天价离婚案’妮小燕陷害一事，宣称宇航毫不知情。如果从这点下手，找到他知情并参与陷害段美琳的证据，再加上录音，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控告成功。”

“应该尽快让宇航、妮小燕如实招供。”汤镇南给出意见。

“检察长，这很难。这两人为了自保，从一开始就拼命推罪，他们有各自的小心思，想让他们如实招供基本无望。”李星妍故意停顿了两秒，“不过，经过我连续多场的审讯，基本已经探出真相，厘出事实。不管他们认不认罪，就算零口供，只要证据链成排它唯一性，就能对两人定罪。我有信心能处理好这起案件，有信心堵住悠悠众口。”

检委会听完，相互讨论交流。讨论了半个小时后，汤镇南说：“我们让你再试试，但形势不能再恶化下去。你要知道，社会舆论给政府机构造成很大的压力。虽然说我们讯问合理合法，检察官一身正气想为人民服务，但群众容易被人煽动情绪，我们要顾及群众的情绪。”

“行。”

李星妍和程颖走出会议室后，同时松了口气。李星妍不敢松懈：“我们必须重找‘天价离婚案’的线索，找到宇航知情的证据。”

“去哪儿找？”

“聊天记录？比如微信？”

“警方找过，宇航和妮小燕的微信聊天记录很正常，甚至连暧昧话也没有说。”

“手机通讯记录呢？”李星妍皱眉。

程颖也觉得诧异：“这也是让人好奇的一点，他们手机互通的记录其实并不多。”

李星妍认真想了想：“那么，他们应该有共同传话的人，这个人，应该跟明星走得很近。比如经纪人！助理？让警方调取宇航、妮小燕和宇航经纪人、助理两年内的微信聊天记录。”

程颖点头：“行，我立刻去。”

“下班时间到

了，可以明天再去。”

“行。”

“我先送你回家。”

李星妍松了个懒腰，和程颖一起换衣服下班。她刚开车出检察院，就碰到一个姑娘横冲直撞跑过来拦住她的车。

她踩急刹。

姑娘从车窗扔进来厚厚的文件袋，立刻拦计程车消失。

李星妍拿起文件袋，文件袋里装有很多照片，而照片的主人公是……宇航和妮小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