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查证，如果查证属实跟他无关，会立刻释放。”李星妍艰难地往海川国际的大门走去。她想起程颖，往那边一看，程颖被堵在不远处完全动不了。

李星妍提醒：“我才是该案的承办检察官，她只是我的助理，大家不要为难她。”

围着程颖的粉丝一听，纷纷朝她围了过来，里里外外围了数十层。

程颖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叫她：“李检。”

李星妍毫无惧色，冷漠地盯着挡路的人，一步一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提醒：“希望大家保持冷静。”挡路的人受不了她严肃的目光，都主动让开。

李星妍轻松地穿越人群，走到海川国际门口。

程颖追上来，急得整张脸通红：“李检，刚才——”

“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星妍气定神闲地打断她，跟前台出示证件，对方立刻领她们去见老总。

在老总办公室见到康辰和季晋源，这让她始料未及。康辰和季晋源坐在待客的沙发上喝茶，李星妍和康辰没有见过几次，但每次总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海川的老总约莫五十五岁上下，身材皮肤都保持得很好，一看就经常锻炼健身。

“检察官好。”老总方致明客套地招呼她。

李星妍瞥了眼康辰和季晋源，问：“有时间吗？有些事想找您了解下。”

方致明看向康辰，见康辰点头，才回：“行，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李星妍坐到单个沙发上，程颖不敢坐，站在她身边。

她坐好，不忘记吩咐程颖：“对了，我看到了网上那条造谣妮小燕在检察院有人的传言，那条谣言已经转发好几千。诽谤国家机构是重罪，一会要追其刑责，一会去警察局报案。”

程颖点头说：“好。”

李星妍微笑问康辰：“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这是方总的地盘，我当然不敢有意见。”康辰微

笑。

方致明坐过来，问：“什么谣言？”

康辰笑道：“对，方总，我特意过来跟您说这件事。网上谣传检察院羁押超期，说什么妮小燕在检察院有人，要控告宇航故意杀人。其实啊，这些人不懂法瞎传的。检察院审查起诉的羁押期限最少有一个月。”

李星妍却不认同，似笑非笑地问：“方总，贵公司还带头转发了，您竟然不知道？”

方致明一脸茫然：“转发了吗？谣言也转发？我不知道啊！我回头一定查查！严肃处理转发的员工。”他问，“检察官，你今天来就因为这件事？”

“我今天前来，主要想了解宇航家暴一事。”这是她临时找的借口。

“家暴？什么家暴。宇航可是疼爱老婆的绝好男人，千万别瞎说。”方致明装傻充愣地想敷衍了事，“其实吧，我也很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康辰和季晋源跟你聊。康辰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是宇航‘天价离婚案’的律师。”

李星妍可不想放过他，一脸冷漠：“2017年6月，段美琳被宇航用酒杯砸伤去医院缝针，这是导致他们离婚的导火线。”

“小道消息瞎传，这你也信？我们宇航可是好男人。离婚是因为宇航工作太忙，没有照顾到老婆的情绪。”方致明跟康辰交换了一个眼色。

康辰替她泡茶，帮腔：“对，‘天价离婚案’开庭时，我已经举例宇航如何善待他老婆。所以法官才会拒绝两亿天价赔偿，而是判宇航赔一千万。但宇航心善，官司结束后，愿意给段美琳五千万。这样一个好男人，媒体眼中的好老公代表，怎么可能会家暴？”

“康律师说这些话时，双手交叉紧握，频繁眨眼，装作泡茶，拒绝与我视线交流。而方总，你是明显带着不安的情绪去示意康律师来接话。这么明显的暗示行为，咱们能不能省省？”李星妍不喜欢客套，“对了，贵公司应该有处理录音的地方吧？宇航案的录音掐头去尾，我很疑惑，不是完整录音，为什么法庭没有当非法证据排除？”

“因为有与它相互印证的其它证据，它是证据链的其中一环。”康辰不慌不忙地解释，一脸淡定地笑，“你觉得天价离婚案有猫腻？”

“对，有猫腻！”李星妍肯定地回答。

康辰温和地笑了笑：“看来检察官对这桩案子有自己的见解，也在质疑法庭错判。但同时，我也想说明，不完整的录音，并不代表它就是非法，就是捏造。只要相互印证，它就是铁证。这个案子，你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不如听听大众的声音。”

“没错。法庭认为，录音与转入钱款互相印证成证据链，这两点都是主导本案判决的重要铁证。但换而言之，只要击溃其中一环，整个证据体系

将会坍塌。多米诺骨牌效应，对世人从来都是警告。小小地基，能使百米高楼坍塌成碎石瓦砾，千里之堤能溃于小小蚁穴。如果你所谓的铁证出现问题，那么，铁证也能变成支点，撬起整个案件，并将之颠覆。”

康辰上次辩护已经跟她交过手，知道她厉害，也不想跟她多废口舌：“那我期待你用你的支点撬起整个案件。”

“拭目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