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送几个罪臣女过去,试探试探。如果他用了,就直接迁出来,让东宸皇帝知道他的儿子跟罪女有关系!如果他不用的话,就将那些女人杀了给他做衣服。”
“是!属下明白。”
“主子,这四人怎么处理?”
“留着,明日记得跟我说蛇是从哪儿出来的。”
“是!对了,主子,九云来请示,是否跟苏小姐说你的身份。她说,苏小姐有所怀疑,以为她有异心,这几日有些疏远她。”
“有什么好说的?”
“……是!属下明白。”
“我又没说不能说!”
“……那要说吗?”
“我说能说吗?”
“……”属下知错?曲风无奈的低下头,竟是第一次觉得元策这么难伺候。
漠北将军腊月回,过往英雄日下处。云烟无道功业毕,碧云只消国安宁。
这是苏心研在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写的,便是过去了这么些时候,她仍记住里边的每一个字。边疆战场给她的感觉就是荒凉,如同江南以南之处以南蛮为名,漠北亦是她从未了解过的地方,她的认知就是南蛮地。
所以她说:漠北将军腊月回,过往英雄日下处。
她的兄长苏卫鸿漠北一战成名,得将军一职,手握五万虎符,但得到这样的功名是他用三年沉淀的时间努力奋斗得到的。即便是功名利禄加身,苏卫鸿也只是用一句“为国争光的事情有谁会拒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所以她说:云烟无道功业毕,碧云只消国安宁。
但是,念出来的诗并不是她记住的这首她亲笔写的。
“莫问君子役前程,所道不知郎其期。待到花时玉盘起,仙亦知郎情妾意。”
莫说众人一片哗然声,就连苏心研本人,听了这诗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她才十一岁!离及笄仍有许久,能作出此诗就表明已是思情许久!
郎情妾意!单单这一个词,就能要她的清白尽毁!
“放肆!”苏心研沉声道,出乎意料的,她的声音竟也起到沉雷的作用,众人安静了下来,像是想听听她的解释。
苏心研目光暗了暗,王梓希刚才的道歉、刻意的卖好,难道就是因为现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污蔑她吗?这可能性显然不大。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况且,这里除了王梓希,没有人有必要用这点事来迁住她。
从一开始,太后点名陪同她去皇陵的人选就只有一个,就是苏心研一人。显然,不会有人因为这个而惦记上她。
王梓希是因为三皇子慕容成洋记恨上她的,更是在宫里大言不惭的让苏心研把慕容成洋让给她!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苏心研自己也不知道。她冷漠的敛眉,道:“这首诗不是我作的。若是有与我相熟的人就可知道,我以往作的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这一点,能够证明这诗不是我作的。再者,郎情妾意这等不知羞耻的话,也不知道是何人要污蔑我,竟到如此地步。”
“苏小姐自己也说,是要与你相熟的人才能知道,和我们这一干不相熟的人,要如何知道啊?”王梓希一改之前温和大方的态度,语言变得犀利。
苏心研弯了弯唇,“这里没有与我相熟的人也无妨……幸得刚才我将手帕叠在宣纸下,作诗时,该是留有痕迹。将作品交上去时,我才将手帕收起来。”
王梓希原本带笑的脸僵了僵,转瞬间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苏心研说出来诈自己的。
“且慢!”凌肆忽然将折扇打开,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王梓希脸上停了一会,继而缓缓收回来,“鄙人虽身份低,但生性酷好诗书,当世流传的诗都有读过。曾因为苏小姐的一首景物诗而对苏小姐产生兴趣,将苏小姐写过的其他诗找了来。不巧,还真让凌某找到了相同之处。”
“说啊!”很快有人起哄,让打算卖卖关子的凌肆老实交代了。
诗的前句,用的是古人的话: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她作诗一向不愿用古人的话,就是因为一旦作得不妥,就连同古人的一片诚心都给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