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轻荷,用疑惑的目光询问轻荷这是什么。
轻荷对上苏心研疑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答:“刚才门房的人来通知说有人要见听雨阁的人,刚巧我没有什么事情,于是我就去了。见到的是一个男子,他把这两个袋子交给我,说这个要小姐您要的重要东西。”
苏心研觉得好笑,不由得戏谑地轻笑一声,笑道:“重要东西就重要东西,你怎么就这个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听苏心研这么说,轻荷不由得感觉这个东西不是她刚才想象中的那样重要,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看那个男子说的时候很严肃,我就下意识地认为这样东西很贵重。”
闻言,苏心研无声笑了笑,从石榻上走下来,走到轻荷身边接过她手中的两个黑色袋子。
两个袋子都是用丝线绣起密封着的,没有一个缺口。
苏心研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袋子,走回石榻,在石榻上摆着的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子来,将黑色袋子上用丝线绣起的一面,用剪子挑断。
挑断几处丝线之后,苏心研才看清里边是白色粉末。
白色粉末?这是什么?
苏心研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忽然想到早上她跟慕容成洋说她需要曼陀罗粉。难道这是曼陀罗粉?
将袋子拿近些嗅了嗅,浓郁的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苦味的香,苏心研心中了然,这是曼陀罗粉。
苏心研知道慕容成洋能够得到曼陀罗粉,跟他要的话能够很容易就得到曼陀罗粉,但是就没有想到慕容成洋手上会有曼陀罗粉,并且这么快就给她送来。
知道了这个曼陀罗粉,苏心研忍不住笑了笑。连刚才担心还没有回来的九云而生出的担忧也被这会子得到曼陀罗粉的高兴情绪而驱散了些。
让轻荷去取几个瓷瓶过来,苏心研将曼陀罗粉分别倒进瓷瓶里,将装有曼陀罗粉的瓷瓶放在小几子上。
之所以要曼陀罗粉,是因为苏雨欣在这么长的日子里费劲心思做点心送来给她,却在点心里放足够让她因为曼陀罗粉而患上毒瘾。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苏心研很久以前就觉得,她不是一个好人。在被罚跪祠堂之后,看破了尚书府内可笑的亲情之后,她就好像脱胎换骨般将存有善良之心的自己抛弃掉,几乎是要变成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可怕恶鬼。
恶鬼,她就像是一只要来索命的恶鬼——向她所憎恶的人索命。
“轻荷,你将这些先收起来,等到九云回来之后,我再吩咐你们做一些事情。”苏心研看着桌子上的好几个瓷瓶,“三妹妹如此喜欢我,我总是需要给她一个回报的。”
这话,也不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轻荷听的。
轻荷按照苏心研的吩咐将几个瓷瓶放进了柜子里边之后就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苏心研一人。
轻荷离开之后,苏心研已经没有了看书的心思,拿着书出神。仔细想着之前只想好了大概的计划。
在福来客栈被苏心研看到了正脸的凌肆,则是仍在福来客栈内,正是在慕容成洋和苏心研见面的房间对面。也就是说,慕容成洋让手下人去查看的那个房间,里边有凌肆这个人。
在苏心研和慕容成洋见面后,两者一前一后离开福来客栈之后,凌肆也将聚集在他房间的人请走。把属下赶了出去,在客栈里所住的房间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一壶梅酒只剩下了半壶。
凌肆是富商蓄贾,平日里做生意难免有吃吃喝喝的事情。多年经历,他不甚好的酒量也被锻炼得千杯不醉。半壶梅酒对他来说就是喝凉水一样的轻松。
又是一杯梅酒下肚,凌肆眨眼间想起了刚才站在窗户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离开福来客栈的人。
那个人,他总是有一种熟悉感。
但是他知道,前前后后他只见过她两次面。第一次,他在苏卫鸿庆功宴上。当时,他就觉得苏心研很熟悉,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挚交好友再次见面时由心而发的喜悦和激动。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当时只是因为和房间里其他商人的意见不和,心中烦闷而走到窗边冷静冷静,却不想推开窗户往下一看,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眼认出苏心研的背影。
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