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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要懂得识时务!老夫人特地嘱咐下人不要告诉你是因为她担心你会伤心难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苏心研嘴角稍弯,大大的眼睛只用余光瞥着棋盘。
可是苏雨欣总觉得苏心研脸上带着嘲讽。
苏卫鸿皱起了眉头,听她们说的话,他大概能够弄清楚刘氏死了,因为偷人而被迫去庄子,可却在路上遭到袭击死去。
“三妹妹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你因为刘氏的死闹脾气,老夫人一定会觉得你是无理取闹,对你不喜。”苏心研仿佛是一个局外人,用十分平淡的语气给苏雨欣分析一件事实。
苏雨欣抿嘴,悄悄抬起眼睛去看苏心研。苏心研微微笑着,右手执子,灵动的眼睛盯着她,深不见底,好像在观赏一件玩物。她发现,她这个大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求大姐指点迷津。”苏雨欣最终站了起来,欲拉住苏心研的手。
苏心研微微一扭就躲开了苏雨欣的手,她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三妹妹,你我本是姐妹,有困难自然是互相帮助,哪来指点迷津一说?”
苏雨欣正欲说话,就听苏心研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三妹妹本就精神不佳,想来是累了!素雪,替我送三妹妹回去!”
待苏雨欣离开后,苏心研放下了许久没有落下的棋子,抬手轻揉疼痛的眉心,“哥哥,我累了。这盘棋,我们留着下次再下。”
苏卫鸿紧张地看着苏心研,“研儿,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请府医过来?”
前几天的雨叫多数百姓感到寒冷之外就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来十多日都是雨天,且不说寒风砭骨容易感染风寒,就是栽种的庄稼粮食都遭了殃。
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被迫离开家园涌入京城。
前些日子因为战胜侵略者而欢喜的百姓们早没有了兴奋感,环境的突变对百姓的生存产生了极大的威胁。
皇帝案桌上的奏折大多数都是上奏要皇帝下令拨款赈灾,皇帝心知拨款赈灾是必然,却迟迟没有下令。再过半个月就是小年,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天灾!皇帝心里只怕也是不好受的。
距离皇帝桌头上放了第一份拨款赈灾的奏折那天已经过了五日。
京中雨水渐小,不再是倾盆大雨,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日夜不停地雨水从屋檐上垂下,无疑给这日子添了许多愁闷。
“三小姐这几日晨昏定省次次不落,午后又是撑着伞来咱们听雨阁,也实在难为她了。”说话的是谷雨,她正坐在屋檐下,认真搓洗着苏心研的衣服。
几个丫鬟虽然是苏心研的一等丫鬟,可是听雨阁内奴仆少,就算她们是一等丫鬟也要动手做一些粗活。
在她旁边的是轻荷,轻荷的面前是一个火烧得正旺的炉子,烧水的壶从壶口冒出热烟。
“咱们小姐如今主意多,不似以前那么处处为他人着想而从不为自己考虑。”轻荷叹了一句,“刘氏偷人,三小姐虽然无辜,却依然是刘氏生的种,要我说,小姐就不该帮她!”
“三小姐日日都来,小姐总不能次次推脱吧。”谷雨想起了三小姐苏雨欣每次来都是带着她亲手做的糕点来。
“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呢!小姐说过,府里的几个小姐个个都是弯弯肠子的!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轻荷眯了眯眼睛。
听雨阁里多了三个能力强的,轻荷这个往日里一直跟着苏心研护着她的人就不必时时刻刻凑在苏心研面前了。
九云和九天两人的武功都不低,轻荷和她们两人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如今,又多了一个连卿,九云和九天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轻荷。受到打击的轻荷决心继续学武,教她的就是现成的先生——九天和九云。
两人对于轻荷都是倾囊相授,轻荷悟性高,短短几日就进步神速。
这厢,连卿则是在跟苏心研说近日外边的情况。他说,逃亡的难民进入京城的数量越来越多,粮食的减少飞速,死在路上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在京城外安营扎寨住下来的难民颇多,但是在京城外安营扎寨多少影响到京城的安危,京兆尹每日都需要派人去清场。可是每一日都有很多人冒着被官兵驱赶的危险在平坦的京城外安营扎寨。
苏心研知道,这一场雨,一下就会下十五天。如今,不过是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