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喝茶的人看到后都暗暗叹气，又有一个好姑娘要被糟蹋了。前几天卖豆浆老王的小闺女，就是这么被他们抢走的，最后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人，只怕更是难逃魔爪。众人不忍，纷纷转身离开。

凉爽闪身挡在净末身前，叫嚣着让他们滚开，放出满身参须，毫无章法地乱抽乱打。

四个地痞完全不把凉爽放在眼里，看明白她是人参精后，忍不住喜上眉梢，抢一送一，现在买卖都这么好干了？她们马上就要被绑走时，人群中传出一个懒懒的声音：“请我吃饭，我帮你们把他们赶跑。”

“成交！”净末毫不犹豫地答应。

“哟呼，有饭吃咯。”声音瞬间兴奋，一个身影跳上半空，落地时恰巧踩在地痞甲与地痞乙身上。二人被踩住肩膀，一个不稳纷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地痞丙与地痞丁看见他俩吃亏，不知眼前这个男子是何来路，不敢贸然上前。僵持了片刻，地痞丙突然“嗷”地一声跑了，地痞丁也跟着扶起地上的地痞甲和乙做了鸟兽散，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净末和凉爽愣在当场，这样也行？还没等她们回神就被那个怪异的男子拉去饭馆，然后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将一桌吃食塞进嘴里：十五个包子，两碗豆浆，连老板送的咸菜都一点不剩，凉爽和净末再度愣在那里。

“净末姐姐，他会不会把自己撑死啊？”

“应该……不会吧。”

“净末姐姐，那他会不会吃不饱啊？”

“应该……会吧。”

在他又吃了两盘五肉、三碗米饭、一份炒时蔬后，男子终于打了个饱嗝，满足得拍一拍肚子，能好好地跟她们说话了。

他说自己叫战无拘，从家里出来寻找丢失的妹妹。身上银钱光，又赶上年节刚过，没什么人家需要帮工，只能砍点柴火来卖，饥一顿，饱一顿地熬到现在。直到遇见她俩，这才吃了离家后的第一顿饱饭。

战无拘一边说，两只卧蚕眉一边上下摆动，表情煞有介事，十分逗趣。一顿饭下来，已经十分热络地“凉爽”、“净末”地叫了起来。

小凉爽天真烂漫，跟着就亲亲热热地喊起了无拘哥哥，说到兴奋处，凉爽伸出一根参须，直拍向战无拘后脑，吓了战无拘一跳，一下蹦上了桌子。即使后来知道是凉爽淘气也不着急下来，迳自在上面玩起了滚圈圈。

净末看他衣食并不像来自殷实之家，却也没有因贫穷而留下的卑微。这个人完全不在乎别人眼光，只要自己玩得高兴就好，一点也没有身为男子该有的自觉，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会教育出这样的小孩。

在桌上滚了数圈，兀自玩够了的战无拘突然面向净末，两只卧蚕眉高高扬起，盯着她瞧个没完。这个人能不能正常一点，赶紧下来坐好，周围的人已经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了。拜托，她不想惹人注意的好不好。

“你看我干什么？”

“净末，我发现你长得很好看呢。”

“那又怎样？”

“你有资格做我老婆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末刚要发作，凉爽一根参须又直直拍向他后脑，一拍不中，第二拍，第三拍……一边拍嘴里一边念叨：“咦，怎么没晕呢?阿娘明明说过拍一次就会晕倒的呀。”

想起凉爽的毕生志向，净末忍不住扑哧一笑，她一直以为是凉爽说着玩的，原来是真的啊。

旁边战无拘看着净末一阵失神，真好看，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