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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特别地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越到深夜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正在烦躁时,腕处鲛舍珠忽然发出一阵悲鸣,声音急促而哀伤,随后蓝光大盛,悲鸣声竟隐隐有哭泣之意。
难道是净末出事了?后卿催动鲛舍珠不住地寻找她气息,但那头却完全失去联系,无论怎样努力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后卿心下一横,往唐府方向奔去。当他赶到后,唐府已烧成一片火海。
心不可遏制地疼起来,终究还是连累她了。后卿不顾一切地冲进火里,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回答他的却只有木头不断被烧断的噼啪声。
跌跌撞撞寻到一片空处,腕处鲛舍珠忽然颤抖不停,停住了他慌乱的脚步。后卿慢慢跪在地上拾起碎成两半的另一颗鲛舍珠,捧在心口,鼻子一酸,顷刻间泪如雨下。
“净末!”心里太多的痛楚需要发泄,这痛烧灼了他的心,直冲到喉咙处,最后在他仰头大喊下斥满全身,声音最后是掩不住的颤抖哀伤。净末,你怎么忍心如此对我。我马上去找你,如此黄泉路上还能再做个伴儿。
后卿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烈火蔓延全身,眼见就要被烧得身亡时,火中突然出现一个从头白到脚的男人,以手为刃劈向他后颈,瞬间将他劈昏了过去。
白发男人随意一挥手,原本已漫天的火势渐渐收了起来。白发男人走到净末身前,轻轻将她抱起,又伸手探入地下抓出一个后背被刺了一剑的小姑娘,随意往地上一扔便不再投去半眼。
“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还等我请你不成?”
白发男人对着前方不耐烦地说了两句,门口处便探出一个锃光瓦亮的脑袋,随后智缺高僧捻着长过脸颊的白眉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你着什么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行忌火,不得等火全灭了才能进来么。”
“她身上要是留一点疤,我就用无明业火烧得你下辈子当猪做狗。”
“既然是咱家孩子,当然不能留一点疤了,得留两点。”
“半个时辰后她要是不好,你就直接去投胎吧。”
“哎,好来。”
半个时辰后,一个白发男人和一个老僧一人背着一个少女从唐府大门走了出去,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唐府已熄灭的大火立马重新燃起,噼里啪啦地直烧了两天,从此赫赫扬扬的唐府彻底败落。
自古便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说,这西蜀穿云山更是其中翘楚,山顶终年积雪,到处白茫茫一片,从不见人烟,连飞鸟都不会选择在这里落脚。毕竟这里除了雪,什么也没有。
咦?山顶除了树木,岩石,还有任何生物出没吗?雪中怎么会有一活物?确切地说是一个被积雪覆盖住的好看的男人。要不是他周身散发着因满溢而外泄的黑色魔力,还真要以为他已经冻死过去。
男子上身,露出大片精壮胸膛,只有手腕处系着用黑绳编起来的两颗蔚蓝珠子。
他是后卿,五年前唐府大火,他被狄勉从火中打昏带来这里,为了防止他逃脱,狄勉在山顶布下结界,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肯放他出去。这五年他用尽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突破分毫,设界之人的功力不可小觑。
狄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带来食物和修炼功力的法门,有一些心法甚至是已经失传的孤本。如果他不练,就拿走他的鲛舍珠,直到练到令他满意为止,才会把那两颗珠子还给他。
后卿没什么好失去的,也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只是这鲛舍珠是净末唯一留下的念想,他用灵力将那颗修复后,一直带在身上,每天都要看几遍才安心,这是他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