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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两次濒临死亡,还是缘自同一个人,熏的眉毛微微皱起,血流进了领口,轨迹好似蜿蜒曲折的溪流,温热的,给肌肤带来麻痒的触感。
痛感累积在身体里,于是眼底积存的液体流下,将脸的轮廓勾勒,挂着泪珠的睫毛微颤。希尔弗皱了皱眉,将长刀收回袖子里。
“竟然可以轻易哭出来么?”他问道,“你不是神的信徒么?修女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绪的。”
黛把被割裂的纱布卸下,重新贴在伤口上。
“哭泣是每一个人的自由吧?”她跌坐在地上仰着头望着眼前人狭长深邃的眸子,“如果连泪水都无法流下用以宣泄情绪的话,那么人生还是自己的么?”
“按你们的话说,人生的意义是由神所赋予的。因此人生也是属于神的。泯灭情绪是基本的一课。而你流泪了,如此的痛感便流出眼泪的人,是如何成为修女的呢?”
黛眨了眨眼睛,这个平日里绷紧脸佯装严肃的女孩——神膝下供奉的修女,终于露出了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应有的表情:“你告诉我你——你们,底层船舱里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成为修女的。”
“那是机密。”他认真的说,“你没有权限。”
“真的不可以说么?”她捂着脖子,“哪怕是表达你误伤我的歉意?”
“以我的身份,就算是误杀了你,也不会怎样。无所谓的事情,我不必感到抱歉。”他轻飘飘的道。
“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么?”黛凑近了他,“听起来你的权限很高,回答一个问题应该没关系吧——和你们的身份无关的问题。”
希尔弗挑挑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说我——可怜?”
希尔弗站起身,眸子里满溢讽刺:“因为你快死了啊,并且尚不自知。”
“——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