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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可能是听了柳成茹的话,才问起我的身世。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提起这件事,我的心便无比低沉,因为这承载了太多的过去,不堪回首。
“洛晨的母亲说的对,我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身边只有妈妈。”我喝了一口红酒,苦涩难耐。
“没问过你的母亲?”司景澜问。
“当然问过,很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他们就嘲笑我,说我是野孩子。我哭着回去问妈妈,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默默地流泪。”
这件事我记忆很深刻,虽然那时我很小,但是却知道妈妈很不容易。
这一定是让她感到非常为难的事情,否则她绝对不会瞒我的,所以渐渐地,我便不再问了。
况且,有陆皓城护着我,凡是有小朋友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陆皓城不由分说,举拳便打。
“记得上次你说,家乡是南溪?”司景澜问。
“对,南溪是个小镇,有山有水,每到夏季山坡上开满了杜若,开如蝶,色如云,我妈妈的名字也和这有关。
她叫杜云蝶,长得很美,据说在二十年前,她是南溪镇上最美的女人,是镇上学校的音乐老师,她的嗓音很甜美,所有邓丽君的歌,她都会唱。”
“她现在还住在南溪吗?”司景澜问。
泪水无声地流下,心中的悲伤难以抑制。
我哽咽着说,“我八岁那年,她得病去世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从那以后,我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见到她。”
眼泪流到了红酒杯里,再也找不到。
“后来我和外婆一起生活,舅妈李琼处处刁难,为了护着我,外婆也没少被舅妈数落。后来我干脆搬到了皓城哥家里,才算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司景澜一皱眉,“陆皓城?”
“是的,皓城哥的父亲陆以明,是我母亲的同事,他在镇上的学校做数学老师,他是一个热心的人,给了我们很多帮助,现在你明白我和皓城哥的关系了吧?”
司景澜抿了抿嘴唇,“陆皓城的家人对你怎么样?”
我用纸巾擦了擦眼睛,“皓城哥家里只有他和陆伯伯,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在两岁时,他的母亲死于车祸,之后陆伯伯没有再娶,一个人将皓城哥带大,记得很小时,我妈妈还经常皓城哥洗衣服缝手套。”
司景澜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时我也听到镇上有不少传言,其实我也觉得陆伯伯和妈妈挺般配的,但不知为什么,妈妈总是和陆伯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陆伯伯也只能尊重她,妈妈离开人世的那天,陆伯伯一夜白头。”
“都过去了,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再
有那么阴霾。”司景澜的眼圈有些发深。
“但愿。”我扬着头,把眼圈里的眼泪咽了回去。
沉默了好一会儿,司景澜将牛排拿到厨房热了热,重新切好,用叉子送到我的唇边,“张嘴!”
我抬目看着他,“你喂我?”
“嗯。”他执着地举着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