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如今已经逃出生天,有吃有喝,你却为什么要哭呢?”
绕指柔说道:
“可能是饿的太久,见到吃的东西一时太过激动,所以忍不住要哭,没事,不要管他。”
“胡扯!”守祠叟擦了擦眼泪,说道:
“老夫又岂是为了吃喝哭哭啼啼之人?再说我们修行之人,就算再有一些日子不吃不喝,也可以凭借内丹和贝叶之力维持。”
绕指柔说道:
“那你又哭什么?”
守祠叟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是想起与我们一起从丽州过来的那么多好兄弟,他们死的那么惨,临死之前,却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上……”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有同样感受的丽州诸人耳中,产生的共鸣却是十分巨大。
四下里渐渐续续响起呜呜咽咽的哭声,就连一向心念如铁的绕指柔和心如止水的丽玉柔,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明月先生叹了口气,说道:
“逝者已矣,各位还请节哀。”
丽玉柔说道:
“放心,我们没事,只是悲伤需要一个出口渲泄而已。”
明月先生说道:
“仙子的话,永远是那么有哲理。”
丽玉柔微微一笑,说道:
“你这样讲,莫非你以前就识得我?”
明月先生说道:
“丽州双美的大名,又有谁不知道呢?”
丽玉柔微微一笑,说道:
“丽州双美?呵,这个名号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在丽州这群年轻人的心中,芳菲才是他们的女神呢。”
凌芳菲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说道:
“哪有,社长别取笑了。”
绕指柔说道:
“不是吗,我看玉虚子,还有那几个年轻人,他们整天都围着你,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你的魅力么?”
凌芳菲说道:
“不和你们说了,没有一点正经……我去看看小峰。”
她站起身来,飞一般地逃走了。
丽玉柔瞧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难为她了,偌大的丽南凌家,就只剩下一位老仆和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幼童,这份沉重的担子,她要如何才能担得起呢?”
明月先生说道;
“磨砺催人奋进,艰难使人成长,玉柔仙子不用太担心,相信她一定会尽快从伤痛中走出来的。”
丽玉柔淡淡地说道:
“这番话,没有一定经历的人是说不出来的……我想,我大约知道你是谁了。”
绕指柔说道:
“咦,你到现在才猜出来,我刚才就知道他是谁了!”
她虽然与丽玉柔齐名,但多少年来一直被压着一头,所以一有机会,她就会表现自己。
虽然这种表现,有时候反而会落的更加下风。
丽玉柔似乎并不为意,微微一笑,说道:
“我向来愚钝,许多事情也是后知后觉,何况事隔多年,乍然之间,的确是反应不及。”
明月先生说道:
“惭愧,怀古并非要故弄玄虚,实在是羞见故人。”
丽玉柔摇了摇头,说道:
“往事何必再提?咱们都应该向前看才是。”
张开颜坐在一边,看他们说的如云似雾,大不明白,忍不住问道:
“明月先生,究竟你当初发生了什么事,要使你远遁云州?”
霁初晴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
“他既然不想说,自是有难言之隐,你又何必追问呢?”
明月先生摇了摇头,说道:
“不,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我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难道要等到故人们都死光了,才有个交待吗?”
丽玉柔说道:
“好,既然你要说,那我们便做一回听众。”
明月先生说道:
“当年我学艺出山,加入丽州开天,在大哥护佑之下,豪侠任性,也办了不少漂亮的事,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绕指柔说道;
“你过谦了,虽然帮主的名号很响,但荡平合欢门,除却羊山寇,这些功绩却是你独自完成的。”
“怎样都好,”明月先生说道:“总之是小有成绩,便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少年人意气风发,年少轻狂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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