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绝’说道:
“你看到的是谁,便是谁了。”
他虽然极力学着唐绝说话,中气是够了,但其中的沙哑意味却是只学了十之二三,没有唐绝那样独特。
不过,在金玉堂这种接触唐绝次数较少的人看来,这其中的分别可以忽略。
金玉堂说道:
“公子果然好手段,只是这样一来,我便不能陪公子一起进去了。”
张开天虽然在梦笔上颇有修为,迄今为止,已练成了梦笔八法之中的“亦真亦幻”“凝神固志”“移形换影”“查探未知”四法,大大突破了前人。
但若要他再带着一人幻化,效果一定会大打折扣,影响到本体。
念及这里,张开天说道:
“好,你便先回去,我自会回来与你们会合。”
金玉堂点了点头,道:
“公子千万小心。”
张开天点了点头,跃至道上,迈步向前走去。
来到第一处关卡前,守卡的士兵们见他迈着方步款款而入,并无人敢上前阻挡,张开天为打探消息,故意在关卡面前停了下来,向一众士兵们招了招手。
守卡的兵头见状,急忙颠颠的跑上前来,躬身道:
“大姑爷,您唤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张开天粗着嗓子说道:
“我问你们,你们站在这里,职责是什么?”
兵头挠着脖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得忐忐忑忑地回答道:
“盘查过往行人,严防奸细进入。”
张开天说道:
“不错,既然知道自己的职责,为何见到我回来,不上来盘问呢?”
兵头陪着脸笑道:
“大姑爷是自己人,常来常往,我们哪里敢盘问您呢,您就别拿小的们寻开心了。”
张开天“哦”了一声,面上挤出微笑,说道;
“你可知道我为何走了之后又折返了回来?”
兵头摇了摇头。
张开天说道:
“刚才走的匆忙,忘记了老太太托付之事,她让我顺路查看一下你们,看是不是应付差事玩忽职守。”
兵头急忙说道;
“您看,我们这道关卡的十个弟兄都在这里好好的站着,哪里敢偷懒呢?”
张开天道:
“你这里做的不错,其它人呢?”
兵头见他夸奖,信心更足,说道:
“明卡三道,暗卡七道,俱都认真备勤,绝不敢有片刻松懈。”
张开天吃了一惊,他见苗家堡戒备森严,却未想到竟然有十道之多,便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详细询问了这十道关卡之所在,兵头不疑有他,告知。
但他只说了其中八个,因为最后两道暗卡,是主持苗家堡保卫事宜的苗五爷亲自布置,其它人的根本无法知道这两道卡设在什么地方。
张开天见对方仅是一个防卫事宜,就部署如此周密,若是想要攻灭敌人,那手段阵势,必是令人无法防范和招架。
不过事已至此,再去忌惮敌人有多强大已经没有意义,惟有挺起脊梁,遇强愈强,才能应对好眼前之危机。
张开天伸手拍了拍兵头的肩膀,说道;
“好,那我再去下一道关卡看看。”
他连过数道关卡,径直来到城堡门口,就见城堡四周扬起白帆,进进出出的皆身着白衣白带与白鞋,正是操办丧事的场景。
张开天迈步入内,就见大院之中,哭声震地,玉飞龙的棺材放于院内一个平台之上,平台四周则围满了人,他们或站,或跪,或哭,或作悲戚之状,其动作神态和注意力,都集中在站在正中的一个白衣女子身上。
这位白衣女子已上了年岁,她头发雪白,但全然没有老年人应有的颤巍之态,而是神态威严,显得特别精明强干。
特别是寻常女子脸上难见的剑眉,高飞入鬓,将她的整个精气神提振了起来,想必她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位极有魅力的大美人。
如今年岁虽老,但魅力依然不减。
看她在全场之中的站位,必是苗家现任主事高老太太了。
只见她两只手抚着棺材,绕棺而行,端详其中躺着的玉飞龙面容,任谁都能看出她失去最钟爱的幼子而造成的巨大悲痛,但她银牙紧咬,竟然是不掉一滴眼泪。
她此时忍的越辛苦,将来释放压力时的反应也会越剧烈,周围的人自然都明白这种情愫,谁也不敢上前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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