眇目掌门也不推辞,驻拐进门,一边进门,一边说道:
“在下姓余,你可以叫我余掌柜。”
张开天听见这个名号,忽然想起那位设计欲除自己的余清远,不由问道:
“余掌柜,在下亦认识一名开客栈的余掌柜,他叫做余清远,不知道余掌柜是否知道?”
余掌柜仰着头沉思了一会,才说道:
“余某在此开客栈已有三十余年,从未离开过这里,再说,同姓之人未必相识,我想我不认识什么余清远,”
“是,”张开天取起桌上茶壶,替余掌柜倒了一杯茶,随口问道:
“掌柜的生意可好?”
余掌柜端起茶杯,向茶蛊中瞧了一眼,复又把茶杯放下了,淡淡地说道:
“荒山野地,谈不上什么生意,不过是勉强维生而已。”
张开天说道:
“但我看店中有不少江湖豪客,吃肉喝酒,一幅豪爽样子,只怕店家的收入,不会太差吧。”
余掌柜微微一笑,说道:
“他们都是些常客,就在店里住着。平时里不过是吃些粗茶淡饭,偶尔还要欠佘店钱,这两天发了些小财,才有酒肉可吃。”
张开天沉默片刻,心中想道,那些豪客能发什么财,只怕是抢劫了过往投宿之人吧,便道:
“既然常佘店钱,难保不会畏债潜逃,何不将他们都赶出去,免得将来受什么损失。”
余掌柜淡淡地说道:
“他们虽然偶尔欠账,但总归有发财的时候,平常没有什么客人,还要靠他们交纳店钱维持。”
张开天想了一下,说道:
“你就不怕他们畏账潜逃,又或者暴力抗债?”
余掌柜举起水杯,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
“他们不敢。”
他站起身来,说道:
“最近晚上颇不太平,野猫野狗出没的多,你和那位女客要留神,莫让猫狗叼走了什么东西,言尽于此,余某告辞。”
他站起身来,拖曳着身子出了屋门,“咚咚咚”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张开天瞧着他的背影,只见他虽然腿脚不便,但双手却十分有力,每一步的节奏都控制的极好,距离绝不错乱,若非手臂上有着极强的恒力,十分难以办到。
荒凉的客栈神秘的掌柜含混的话语不怀好意的客人,这一切都让张开天心中难安了。
就在这时,张开颜打开了一道门缝,望着这边,叫道:
“哥,哥,那个怪人走了么?”
张开天点了点头。
张开颜说道:
“哥,晚上不会有事吧?”
张开天摇了摇头。
张开颜说道:
“我看我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哥,你别睡的太死,听见我大声喊叫,你就过来救我哦。”
张开天浅浅笑了笑,点头算是应允了。
夜已深,风更紧,窗棂在狂风催动下不停闪动,打在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在张开天听来,仍不能掩盖屋顶上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有人在慢慢走动。
头顶的瓦片无声无息地被掀开了,有人正在上面窥礼,接着,一只细长的竹管伸了进来,一股淡黄色的浓烟通过竹管飘了进来,旋即被屋中的空气稀释到无影无踪。
就见张开天身子晃了一晃,仆倒在了床上。
屋上之人见状,从屋檐翻下,蹬开窗户,纷纷鱼贯而入,一人点起桌上灯烛,烛光之下看得清楚,来者共有七人,皆是白天所见店内那些喝酒的豪客。
一豹头环眼的大汉一进来就嚷嚷道:
“看着挺历害的角色,没想到一下子就放倒了。”
另一青脸汉子走上前来,手腕一探,已将张开天怀里的芥子取了出来,将其中东西统统倒在桌上。
环眼汉翻了一下,只见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数千通宝,几件衣裳,一本侠拳拳谱一本梦笔心法和一支梦笔而已。
而张开天父辈传下来的侠尊条幅,已经裱装好挂在弥山寨的掌门居室之内了。
环眼汉拨弄着梦笔,说道:
“这是什么玩意儿?”
青脸汉收起通宝,将梦笔拿了过来,道:
“管他是什么,就这上面镶着的七彩宝石就能值不少钱,好了,走吧。”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