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多谢!”
便快步走出了门外。
余清远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走入了内堂,内堂之中,一名中生儒生早在等候,见他进来,张口问道:
“事情办妥了?”
余清远躬身答道:
“是,少掌门,鱼儿已经上钩了。”
中年儒生转过身后,待到看清他的容貌,却是久未出现的学无止境少掌门,智无涯于海棠谷之役拼死救下的独苗,智云中。
经年不见,他的样子已不是当初那个轻狂少年,如今的他,眉头深锁,两鬓已见花白,看来这些年逃亡的日子并不好过,让他苍老了许多。
也许,也成熟狠辣了许多。
智云中背手踱步,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这可不是一条简单的鱼儿,当初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如今魔军已然一统天下,而我也会住在紫辰殿,以梵璃梦为妃,策定天下形势。”
这是他的理想,而因为张开天,这一切都已成为泡影,他对张开天的愤恨可想而知。
余清远说道:
“当初老掌门计议参加魔军举事,专门留下我们这一支清流,当时我还不理解,以为是老掌门不信任我们,如今看来,老掌门真是高瞻远瞩深思熟虑,若无当时这一留手,如今焉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智云中点了点头,说道:
“父亲曾经交待过,清流皆是箭师,而且人数稀少,利于偷袭而不利团战,所以专门将你们保留了下来,一但大业失败,便可以以暗杀偷袭的方法以图东山再起。今日杀张开天,便是我们复兴大业的第一步。”
他手掌一挥,道:
“这一局,我便给他起名叫做相思,相思之局,断肠断魂,张开天,你能经受的住么?”
他似在向余清远诉说,又似在喃喃自语,过了一会,才问道:
“都准备好了么?”
余清远道:
“是。梦瑶已在路上等候,她的轻灵术天下无双,一定会将他引到灭天峡去的,而射天弓,已经在彼处等候。”
智云中道:
“灭天峡射天弓,而张开天的天字正好为这两个名字我克,看来大事将成,好,你也赶快出发,一定要将张开天消灭在那里!”
……
此时的张开天,已骑着棕牛,出了十方亭,一路向东。此时他心中急切,只想早些见到霁初晴,以致于忽略了身边的风景。
走了数十里,忽见前方一片凌乱景象,马车车辕轮毂窗棂散落一地,数名黑衣人倒卧路边,鲜血盈,早已身死,而他们的装束,分明是末日圣传门下的弟子。
地上更是扔着一道红色宽布,布上剑痕斑斑,而本该穿着这件红色斗篷的霁初晴却已不知去向。
只有数道脚印,偏离了官道,仅向右侧前方而行。
张开天大惊失色,心中想道,末日圣传素有邪名,在江湖之中仇敌甚多,若说有人伏击他们,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教谕者不知去向,霁初晴生死未卜,她的安危,究竟如何了?
不及细想,张开天沿着脚印疾步追下,数十里外,又是一处战场,数名儒生装束之人倒卧血迹之中,而地上,另有一络长发落地。
长发柔顺,似是女子之物,张开天忧心如焚,一心只想着莫不是霁初晴受了伤,就在这时,就见前方红影一闪,疑是霁初晴出现,不由唤道:
“初晴!”
不见那人回答,张开天疾步赶上,却见那道红影始终在自己身前十数丈之处,两人一追一赶,不觉之间,已来到了一处深谷之前。
那道红影,在谷前停了下来,张开天唤道:
“初晴,是你么?”
不见红影回答,张开天见四下里并无敌人,便放慢了脚步,缓步走了过去。
红影单薄,发黑背直,分明是一名年轻女子,却不知道是不是霁初晴。
他的身子刚刚走近,就见红影一跃,径向深谷掉落。
这一惊非同小可,深谷之深,不知道几千几万尺,若是掉落,饶是有功力在身,却还是非得摔成粉末不可。
张开天毫不犹豫,亦跟着纵身一跃,想要救起“霁初晴”,却未料那道红影在半空中一个转折,竟然平平向上升去,飘到谷顶站住了。
要知道寻常人若是身在半空,受引力所制,只有向下坠落的份,而红影竟然可以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身形上扬,这位轻灵之术,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张开天见红衣女子已经无虞,提一口真气,想回到刚才跃下的位置,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冷声喝道:
“放箭!”
就听“嗡嗡”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接着,无数锐力扑面扑身,势要将张开天穿成剌猬。
张开天乍逢剧变,心中立刻明白,这是有人在设计对付自己,他是久经大风大浪之人,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双掌一合一开,一道气罩护住周身,任凭箭矢如雨,却是难伤他分毫。
但这样一来,他上升之气便因此受阻,身躯直直下坠,直到“扑哧”一声,似是陷入了烂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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