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璎珞心头一震,急忙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梵霄一直绷着的表情猛然一松,就好像大热天渴了许久的人突然喝下一杯冷饮一样。
“哦?看来是为父多虑了。”
梵璃梦说道:
“但女儿也不得不承认,在我认识的这么多人之中,张公子的确是十分特别的一个。”
“哼!”梵霄的脸色又渐渐沉了下来,说道:“他有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称赞?”
梵璃梦转过身,如刚才张开天站着的那样,瞧着外面,说道:
“父亲你忘记了,当初在山石之阵中,若不是张公子舍命相救,我与父亲大伯三叔只怕早已命丧魔军之手了。”
梵霄说道:
“能得大利之举,就算孤注一掷又有什么奇怪呢?或许他正是想挟恩图报,使自己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玉璎珞见他这样说张开天,心中不忿,就要转身和梵霄争辩。
就听梵璃梦悠悠说道:
“若他是如此贪利忘义之辈,又怎会千里求援,去救一个已被魔界大军重重包围的逍遥山城?若他挟恩图报,又怎么会未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父亲,你对张公子成见太深了。”
玉璎珞听得心头一热,梵璃梦虽然外表冰冷,但却有善解人意的一面,这一番话若是被张开天听到,一定会让他引为知音的。
梵霄说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张开天心思如何,还需要时间来验证,你不要凭一时好恶,错付终身。”
说完,他便转身向里走去,走了两步,就见玉璎珞衣角在洞窟转角处一闪,知道她并未走远,一直在偷听自己父女谈话,心中火气更大,想道,有怎么样的徒弟,就有怎么样的师父,对张开天恶感更甚。
到了冰屋所在,梵腾见梵璃梦并未与梵霄同来,以为他们父女起了争执,梵霄赶走了梵璃梦,急忙迎了上来,道:
“二弟,你与梦儿谈完了?梦儿呢?”
梵霄伸手指了指洞口,目光却落在盘膝而坐,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玉璎珞身上,缓缓说道:
“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玉璎珞听见他对自己说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说道:
“我叫玉璎珞。”
梵霄问道:
“瞧你身形步伐,似有几份佛门路数,你是佛音天籁哪位大师的弟子?”
玉璎珞听他提及师门,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答道:
“家师是佛音主持慈航天渡大师,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梵霄说道:
“既是无相峰弟子,又为何叫张开天为师父,莫非你看师门凋微,就另投他处?”
背叛师门,对于任何一个江湖中人来说,都是很重的罪,梵霄认定她品行不端,所以言辞之中也尽是指责之意,这一番话虽然字句不多,但句句都如千斤之重。
玉璎珞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咬着嘴唇,眼泪已快流了下来,别看她平时伶牙俐齿,到了这种时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玉青灯,若是她在,以她处变不惊遇事不乱的个性,一定能向梵霄解释清楚。
梵腾见状,出言劝道:
“二弟,她毕竟年幼,有些道理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明白的,眼下我们还有要事待办,何必为了这些小事大动肝火呢?”
梵霄瞧了自己大哥一眼,毕竟不好对他多说什么,便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玉璎珞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梵腾走了过来,说道:
“二弟他心情不好,璎珞姑娘请勿见怪。”
他和气的话语让玉璎珞的情绪抒解了不少,玉璎珞点了点头,说道:
“我到洞外去等。”
她来到洞口,却不见梵璃梦的踪迹,心中不由想道,她到哪里去了?
就听一声长鸣,接着一头巨大的梅花鹿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洞口,惊了玉璎珞向后退了数步。
仙鹿上跳下一人,正是梵璃梦。刚才与魔界中人战斗之时,为免误伤坐骑,她将仙鹿使唤到了远离战斗区域的地方,如今战斗结束,便将仙鹿牵了回来。
仙鹿身后,跟着一匹样子滑稽的灰驴,正是南华子的坐骑。
南华子一直追随着鹿上客,使得他的青驴才习惯跟着仙鹿的脚步,走到哪跟到哪,和它的主人一样,也只是远观,而不贴近。
玉璎珞瞧着漂亮的仙鹿,一股羡慕之情油然而生,说道:
“梵姐姐,你的鹿好漂亮!”
梵璃梦点头示意,她牵着仙鹿来到洞口,打算让仙鹿入洞,但无奈仙鹿体型太大,试了几次,都未成功。
梵璃梦轻轻抚摸着仙鹿的额头,说道:
“平时不让你吃这么多东西,你不听,现在好啦,长的太胖,钻不进洞里了。”
“谁说胖就不能入洞?”话音未落,就见一大队人马乘着雪粹圣杖从天而降,计有张开天逍遥客林微儿牧小柔和棕牛红牛青驴以及刚刚出生的小牛小冰,共四人四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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