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白天还说是大小姐打了你，这晚上又说老夫人让你害大小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如若不然，我定然将你送去京兆府严办，届时所受的苦可不是这般轻松。”肖正文是官场上的人，但是也挺烦了这种戏码，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武器，她能让女人心烦，能让男人心软，娇柔的美人会因为一滴眼泪赢得一切，甚至是男人的心。肖静从前也经常听到这种话，但是从不放在心上，如今也是见识到了。

“回老爷，奴婢原本是老夫人派去大小姐房中监视着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可是昨日因为犯了错，大小姐便打了奴婢二十大板 奴婢抱怨不想再待在大小姐身边了，可是老夫人却又让将嬷嬷打了奴婢一顿，让奴婢说是大小姐打的，只要奴婢咬定是大小姐打的，老夫人便会给奴婢丰厚的银两让奴婢出府和家哭得人团聚，可是今日老夫人并没有得逞，奴婢觉得委屈便在房中哭了一下午，老夫人不让别人照顾奴婢，奴婢就算是想喝口水都是困难，还好，大小姐来了，不记前嫌救了奴婢一命，奴婢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大小姐，可是奴婢真的没有想要害谁啊！奴婢只是听老夫人的话而已，老夫人却想要奴婢的性命。”秋菊哭得凄凄惨惨，上气不接下气，若不是白天已经哭过一次，人家还真觉得她快要死了呢！但是再好的哭戏和演技用第二次也就让人不再怜悯了，特别是深知她的老夫人。

“放肆，说什么我不让你活下去，你这空口说白话的想要污蔑我，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白天你还说大小姐打你，才过了多久你就想要我的命？你这相互矛盾，一看就知道是受人指使胡编乱造来污蔑我的。”鲁氏不是笨蛋，她明白秋菊会反咬一口，所以将矛头指向肖静，可是肖静又岂会是笨蛋让她乱指？微微一笑看向秋菊，这个女孩子可怜虽是可怜，但是精明得很，知道如何抓住救命稻草，肖静并非想要救她，她只是不想让佩儿伤心失望。

“老夫人为何杀你？”肖正文似乎也觉得这个丫鬟前后反差太大，一会指这个要害自己，一会说那个要害自己，让人头疼。

“奴婢在她身边多年，知道了她很多秘密，白天她计划失败，以为奴婢背叛她，会将她那些事情告诉别人……老爷，老夫人她不是好人，她……”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老夫人手中的刀在流血，她亲手杀了这个秋菊，就在肖静面前，肖静没有救她，就任由她倒在自己脚下，依旧神色淡然，品着香茶。

佩儿抓紧衣袖，眼泪拼命的往下流，一滴落在了肖静的肩膀上。

肖静依旧微笑浅浅，并非她狠心，医者眼中没有好坏 ，只有病人，医者应该以仁义待人，医者，不分尊卑贫富，可是肖静违背了，不止一次。

此刻，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一名好医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从未后悔。

她确实没有料到老夫人会丧心病狂到亲手解决了她，她不否认自己存了利用秋菊的心思，但是如今她这个模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可怜归可怜，永远掩盖不了可恨。

如此，还不如让她在佩儿心中留下一个影子，至少这个影子里的秋菊是好的，是善良的，肖静可以为了爱自己的人去做一切事情，包括错事，但是在看到他们伤心时，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只好让她们少伤心。

她能感觉得到佩儿的眼泪在一滴一滴往下掉，她能感觉得到她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救她，或许因为这件事情她会恨自己一段时间，但是不会太长，总有一天她会想通，她会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