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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季慕宸醒了，是被季九一哭声吵醒的。

女孩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

他吓了一跳，立马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季九一的方向照了过去。

“九一。”

男人急切的唤了一声仍闭着眼睛淌眼泪的季九一。

不确定她是醒了还是做噩梦了。

“九一……”又喊了一遍后，男人直接伸手轻拍了拍女孩泪流满面的小脸。

*

季九一做了一个有很多片段组成的梦。

孤儿院里的小盆友们嫌弃她，打她，骂她，说她是累赘……她想出声反驳她们，张口却出不了声。

几家收养她的人家，不给她吃饱，却让她多做活，做不完，还骂她……她生病了，她们不带她去看病，也不给她吃药。

她冬天掉河里了，衣服湿了，没人给她换，相反的，还要打她。

后来，画面一转……

她有了新家，新妈妈。

妈妈对她很好，很疼她。

然而，没过多久，妈妈却去世了。

她从小公主又变成了小可怜。

*

“九一，九一……”

熟悉的声音好似从远古传来。

是谁在喊她。

季九一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一张英俊帅气且带着关心之色的俊脸便映入她的眼帘。

是季慕宸，她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