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文担心的看着安梓颜，后者却是对她摆了摆手径直迈了进去。白凝把门关上后，就带着采文去偏房休息去了。

入目一切都是深沉的颜色，肃穆、。就算有很多值钱的富丽堂皇的东西，这个寝殿给安梓颜的感觉还是一样的沉重。

“太后。”安梓颜想了想，慕容佳的封号太长，而且不知为何在明白了她和慕君辰之间的关系后，她并不想跟她拉开很大的距离。

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你来啦。”慕容佳的声音听不出太大的情绪，安梓颜皱眉。

但她还是压下心里的异样情绪，走过去站在慕容佳身边，席地而坐。

慕容佳仍旧闭着眼，没有看向身侧的安梓颜。但是她嘴角却抖了抖，让安梓颜确定，她是知道自己来了的。

转头看向慕容佳所跪拜的方向，赫然是一尊白玉雕刻而成的菩萨。眼睛转了转，她还是说了出来。

“嘉华帝的事，我很抱歉。”

“人各有命，生死有命。这事，怪不得你，只是我从未想过，你会出手帮龙圩。”慕容佳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安梓颜，声音淡淡。

“我查出来了。你和慕君辰的关系，所以，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能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你想让我理解的意思。”安梓颜侧过头，并不是很想看到慕容佳这幅模样。

这副模样，和她所想象的，痛苦的，难过的她，不一样。

也就是说，她又一次，算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呢？知道了，又如何？你早已不是你了。”慕容佳脸上挂着一个惨淡的笑容。

到嘴的话僵在嘴边，安梓颜看着这些的慕容佳，忽然没了言语。

这样的她不是她，那什么的她才是真的她？对于她自己，难道不应该是她自己更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吗？

慕容佳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安梓颜，语气认真，“安梓颜，你做了这些事情，当真不后悔？你的心，难道没有一丝丝的波动吗？你在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吗？”

安梓颜想摇头，可是一对上慕容佳的眼神，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她说谎。似乎她的温柔，让她会很容易的就想到另一个女人，一个同样一身宫装，同样平静却又温柔的女人。

“不后悔，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安梓颜叹了口气，“在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时，心会痛。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似乎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想要……抱抱他。”

“也是，这世间，能伤他最深的，是你。”慕容佳苦笑，最后，她转回去，继续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的面对着观音像。“你回去吧，还有，谢谢你。”

谢谢？安梓颜一头雾水，但是看着慕容佳已经不打算再理睬自己的样子，她也只好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慕容佳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慕容佳身边背负的，或许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多，还要重。

垂下眼眸，她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