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风怎么了?”
“他居然丢下一封书信,便自个儿一声不响的跑了。”
“蜀风楼那么大的一个摊子全部甩给我了。”
“我自然很生气。”
“慕容清风走了?”
“他会不会是逗你的?”
“我也希望他是逗我的,可惜不是。”程越将信纸递给了陆唯。
陆唯用极快的速度看完信的内容,也如当初程越般叹了一口气:“我让末山查过慕容清风,他的过往着实令人唏嘘。”
“既然多年以后,他还有勇气选择出走,作为他的朋友,我们不是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我当然为他感到高兴,只是.....”
“只是,他这样不告而别,令你有些遗憾罢了。”
“因为你知道这一别很可能是永别。” 陆唯清晰的解读出程越的心中所怨。
程越低下头,靠在了陆唯的肩膀上,情绪低落,这一路走来,除了相遇的喜悦还有离别的伤感,好在,经历许多,最重要的人还在身边。
“真是个傻瓜。”陆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扶着她的头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慕容清风那个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也害怕面对分离。”
“这般悄然的离去,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不提他了,你吃午饭没有,陪我一起吃吧。”程越难得相邀,陆唯自是欣然应允。
“我先去换一身常服,下午正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程越的脸上总算挂上了今日的第一抹笑意。
两人在回廊处分了手,程越先去饭厅,而陆唯回了自己的寝卧。
末元早已在门口等候着,陆唯推开房门,末元跟着进去伺候着,“他怎么样了?”
陆唯将外衫丢在八宝格旁的衣架上,从柜中找了件藏青色的袍子,拆下头上的白玉发簪重新扎了个高髻,这一次发尾固定的是一支楠木做的木簪,整个人少了些凛冽的气势变得温和了许多。
“慕容少主很好,他拒绝了元帅的建议,而是选择了水路。”
“盘缠与行李,属下都交给了他的仆人。”
“随他吧。”
陆唯怕程越久等,很快换了装束。
“慕容少主,有一封信给你。”末元双手递上信件。
“念来听听。”陆唯斜身靠在了门棱上,并未接手。
末元看了他一眼,顺从的展开信纸:“陆齐修,很高兴认识你。”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交到一个兴趣相投的朋友,昨夜的把酒言欢会是慕容清风人生记忆中最美丽的回忆。”
“短暂相知,终有一别,如此,我亦十分满足。”
“出走的决定在心中私藏了多年,老头子想是早已洞察于心,这才将程越送了过来。”
“如今,我也可以卸下一生的包袱去踏寻这美丽的山河。”
“作为一时的知友,在此有几心里话需要一一言表,关于真相齐修已经了然,怎么选择得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在这件事情里,阿越始终是最无辜的存在。”
“希望你善待于她,我不想她有一日步了我的后尘。”
“昨夜的所有卷宗,我已让人彻底毁掉,如今只有你知、我知,天知。”
“最后的命运会变成什么,这便要看上天给你们多少恩赐。”
“千言万语,唯道一声珍重。”
末元念完信,低着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了主子,心里绪满了担忧。
少主与程姑娘经历了千难险才走到今日,没想到其中还有更大的隐情的,不知道少主此刻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决择对于每个人都是痛苦和煎熬。
陆唯一阵良久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直到屋外响想阵阵脚步声才将主仆人从各自的心思时拉了回来。
陆唯给末元递了一个眼色,理理衣衫迎了出去,末元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张信纸,僚僚的火光很快将其变成了灰烬。
“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来看看陆大元帅在干什么,左等右等也不见人。”
“怕不是你的屋子里藏了个美娇娘。”
“狡黠鬼,要不要进去看看啊。”陆唯勾了勾程越的鼻头,一声嗤笑。
“懒得看,量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末元收拾干净,待人声渐远这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神情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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