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弄到小杰的指甲或头发吗?弄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你要它干什么?”她不解地问。
他略作迟疑,说道:“我想做一下亲子鉴定,外面人都在乱说,我只是想弄个明白。”
宋秀好似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那颗热气腾腾的心,一下坠落在凉水中。过了片刻她才讷讷地说:“好……那就……鉴定!”
“你别想的太多,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他见宋秀生气,便安慰道,“请你放心,无论鉴定结果如何,我都会对小杰负责的。”
她的心似乎被他捅过了一刀,伤口一时难以愈合,“嘀嗒”、“嘀嗒”在流血,沉思了片刻,脸上带着痛苦与愤怒,说道:
“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鉴定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小杰知道;二是,若小杰是你的,你必须马上给小杰买套房子,等小杰结婚后,我们就离婚。若小杰不是你的,我们现在就离婚,小杰也不要你负责!”
“我只是想弄个明白,并没有想和你离婚。无论小杰是不是我的,我马上就给他买房子。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夫妻,我们今晚住在一起,行吗?”他认为这是对她的最好奖赏。
宋秀眼中噙泪,轻声愤愤地说:“你既然对我不信任,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你现在是名人,我配不上,你还是走吧。”
他想不到她不仅不领情,还要赶他走,尊严受到极大的撞击,于是恼羞成怒:
“看来人们说的那些船啊、毛啊是真的了?既然我看不着,那你就留给他看个够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求你!”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宋秀大声喝道,“什么船啊、锚的?你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能说清楚呢?我是听郑萃箐说的,她说她差点将你们捉奸在床,这你该明白了吧?”他的话说得好像有根有据。
她忽然想到逮鱼的事,看来郑萃箐是有意歪曲事实。于是说道: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高现华来这背网到塘里去逮鱼,撒网的时候把渔网挂到了锚上面去了,他说了句‘你那小船有锚我没看见’,于是她们借题发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你要不信可以去问陈兆兰、邓庆侠,当时她们三人都在岸上。那剐破的网现在还在墙上挂着呢!郑萃箐是什么人?以前你不知道,现在总该清楚了吧?她的话你也能信?难道她说你扒她裤子也是真的了?你和蒋小菡的事,我听到可多了,我问过你一次吗?我知道你很爱她,难得她又回到你身边,我真的不想去拆散你们。可你却不领我的情,反而来责问我,你有这个资格吗?我如果要到你厂里闹,你这个村长脸上能光彩吗?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休管我的事。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去吧,我实在不想和你多费口舌。等我弄到‘鉴定物’,我会通知你的。”
他本想兴师问罪,不料却被她数落一通。他本想向她认错,不料她却赶他走。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只好上车走了。
王运鸿离开之后,宋秀感觉到心里非常委屈。她心里明白: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有蒋小菡在他身边,他们是没有希望重归于好的,她想不到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候他们将要劳燕芬芬,各奔东西。她是真的被他彻底遗弃了。自己的满肚委屈只想对高现华一个人诉说。于是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晚上有空吗?”
“有空啊,什么事?”他问道。
她毫不掩饰地说:“到我这来一下,我想和你聊聊。”
不料耳边却传来令她失望的声音:“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她听了,心里冷冰冰的,愤怒地说:“怎么?你不愿意来?不来拉倒!”
他连忙向她解释:“别生气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撞见他不好。”
“我们闹僵了,他傍晚刚走,不会再回来了。”电话里传出无比忧伤的声音。
挂了电话,她已是泪水磅礴——她爱高现华,但却不敢去点燃爱,让它尽情绽放,只能偷偷流泪,默默吞噬悲伤。他们近在咫尺,却不敢光明正大相伴。难以愈合的伤口却被流言蜚语撒了盐。爱的憧憬只不过是一点幽幽萤火,一闪即逝,心永远是那么黯淡阴冷,她真的想变成一叶方舟,让他撑着在爱的海洋上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