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恨父亲,我依然孤身一人在那生活。直到一个月之前,父亲打电话说他病情严重,非要见我一面。我回来之后不几天他就去世了。我们家原来的房子被拆了,赔了一套房子,我现在就住在那里。我虽然不缺钱,但一个人寂寞无聊,就捡起了破烂,想不到第一次出货,竟遇到了你。我的情况就是这样。”
王运鸿听后,心里感到非常内疚,他后悔当初没有坚持等她,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他目前的婚姻状况,在别人看来是幸福美满的,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凄冷的。他们虽然同床,但却不能随意去碰她,只能等待她的“施舍”。他们做的每一次都不是**,而是性发作。她仅仅是迫不得已的应付,毫无快乐可言。每当看到她那不幸的样子,他的自尊心就受到极大的伤害。他只能得到她的容貌,而永远得不到她那挚诚的心,这种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更加思念蒋小菡。
他要向这种感受告别,去寻求真挚的情感和快乐,于是对她说道:
“你没事做,我正好缺人手,你别去捡破烂了,干脆过来帮帮我吧,让我们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的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问道:“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你是在安慰我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希望你现在就能留下来。”他真的很想回到从前,去放肆,无所顾惮地缠绵。
她听后,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在你这儿合适吗?你是有家室的人,而我又是你以前的恋人,万一蹭出火花来,你怎么面对你那位人民教师?”
他轻轻一声哀叹,可谓“青青子矜,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今夕何夕,见此邂逅?”于是悠悠地说:“我和她正闹着呢,离婚是早晚的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呢?”
此刻,她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一线光芒,问道:“你们真的要离婚?不是因为我吧?”
“怎么说呢?”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说,“离婚,我们都有这种意愿,但我却一直犹豫不决,今天见到你才让我下定这个决心。”
“这么说你心里还有我?”她那颗干枯的心突然温润起来,脸上露出几十年来不曾显露过的笑容。
“有。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抱到怀中。”他张开双臂,做出要抱她的样子。
一种甜蜜的柔情似冰糖一样在心中融化开来……她激动地流了眼泪,尽管房门没有遮掩,还是毫无顾忌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又把手伸到她的怀里——这个地方宋秀是禁止他“侵入”的,只有在她这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游弋,去寻觅失去已久的放荡情怀的乐园……
一阵恣肆以后,他语气轻佻地说:“你父亲不在了,没人反对了,到我这儿来吧,帮我收货,给我洗衣、做饭,给我快乐。”
“我是没人管了,可你有人管啊,那位人民教师要来找麻烦怎么办?”这确实是一个实际问题,是“第三者”最担心的问题。
“放心吧,她一年也不到这儿来一次。”他用手一指,“为了遮人耳目,你可以在这隔壁搭个铺,晚上大门一关,没有人来管这些闲事的。”
……
她没有多加考虑,便把铺盖搬到收购站,从此当起了“地下老板娘”。
4月7号下午,他们俩正在用包装机在给“易拉罐”打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里问道:
“你是王运鸿吗?”
“我是王运鸿,请问你是那一位?”
“我是孙学启。”电话里说,“乡政府通知你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到乡政府开会。”
“孙书记,要是关于选举的事我就不去了,因为我不想再参选了。”他连忙回绝道。
“你一定要去,去了就知道了。电话里我也跟你说不清楚,我们明天见。”他挂了电话。
蒋小菡惊奇地问:“你也参选了?”
“是的。”他不经意点点头,“我本来是想竞选村长的,却被推选为委员候选人。村长干不成了,所以我不想再参选了。”
蒋小菡却不以为然,“想干村长,哪能就一步到位?先干个副职过渡一下,慢慢来吗。”
他突然心头为之一震,感到异常惊喜:“这么说你支持我当村干部?”
“我怎能不支持呢?”她暖暖的目光温柔地洒落在他脸上,语气悠悠地说,“一个农民在政治上有什么盼头?只有当了村干部才能出人头地。你再有钱,在群众眼中也是个‘收破烂’的,当了书记或村长,在乡下就是个‘大人物’。先干个副职再说吧。”
“好的,我听你的。我总算遇到了知音。”他很久以来没有这么高兴,大脸盘上像夕阳晚照的云霞那样一片酡红……